水芙苑裡,丫環婆子們具是謹慎翼翼做事,不敢冒昧。
泉茵心中恨得要命,不由就想,前一回歲兒去報信,三房裡如何就冇有上勾呢!
即便杜雲諾和杜雲瑛姐妹之間不是甚麼心連心的,可一想到昨日是杜雲瑛奮不顧身撲過來救她,她的知己就過不去了。
坐立難安了一上午,待傳聞水芙苑裡請了醫女,杜雲諾再也等不住了,可又怕單獨疇昔惹了苗氏膩煩,便趕來了安華院。
冇等多久,簾子翻開,沈長根家的請了她們出來。
她看過杜雲瑛的手,比她的後脖頸嚴峻多了。
待用過午餐,杜雲蘿剛要回閣房裡去歇一會,錦蕊打了簾子出去了。
女子斷髮,不是小事,從昨夜到現在,杜雲諾一向恍恍忽惚的,時不時要用手去摸後脖頸。
泉茵淺含笑了笑:“托兩位女人的福,三女人的傷不重的,醫女措置了,忍一忍也就疇昔了。兩位女人且等等,奴婢去裡頭通報一聲。”
“怕甚麼?”杜雲蘿不解,早上該訓的該罵的該罰的都措置了的,杜公甫和夏老太太可不會秋後算賬,杜雲諾這會兒慌甚麼。
目光落在微微閒逛的竹簾上,杜雲蘿不由悄悄想著,泉茵本日會如此態度,那麼前一回歲兒的事體,恐怕並不是她多心了。
杜雲蘿回想起杜雲瑛那發紅的手指,不由打了個寒噤。
錦蕊應下來,剛要回身出去,就聽外頭喚起了“四女人”,她從速迎了出去。
自家女人當真是仁慈啊,如何就、如何就撲上去救阿誰杜雲諾了呢,這個小貨生的,疇前背後裡冇少肇事,就連苗若姍的事體,都有她的份,害得苗氏與孃家鬨了個大臉紅。
杜雲諾驚詫昂首看著苗氏,話語在嗓子眼打轉,可卻又不曉得說甚麼,她的目光追著苗氏的身影,直到苗氏出了閣房,她都冇有回過神來。
穿過梢間入了閣房,繞過花開繁華插屏,苗氏坐在床邊,偏過甚看了她們一眼:“你們來啦,那就陪雲瑛說說話,免得老惦記取傷口,更加難受。”
這回的事體,說到底,與三女人有甚麼乾係?
杜雲蘿一怔,奇道:“早上見她,隻是氣色差一些,冇瞧出哪兒不對的呀。”
並且,苗氏不想傷杜雲瑛的心,女兒挑選奮不顧身撲上去,她這個做孃的當著杜雲瑛的麵見怪杜雲諾,杜雲瑛又會如何想?
說完,泉茵回身挑了簾子出來,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錦蕊垂眸,考慮了一番,道:“奴婢聽人說過,這燙傷與普通的傷不太一樣,特彆是夏季裡,沾些汗水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