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晉家大奶奶聞言,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晉環阿誰脾氣,底子聽不出來,和世子夫人大吵了一通。
她寡居在這小院裡,屋裡素淨的安排早叫她撤了,留下的就是幾塊頑石、幾樣玉器,一眼望去,潔淨極了。
“你說我來做甚麼?”練氏在外頭恰好聞聲一句,想到這些日子替女兒操心,換來這麼一句冷話,內心不落位,沉聲道。
穆連慧連眼皮子都冇有睜:“怪了,我那婆母和婆祖母會台端光臨?”
“說不上記恨。”穆連慧道。
晉環和霍快意都不是重活一世的人,冇有宿世經曆,她們這個年紀時的脾氣,應當和宿世是一模一樣的。
不是,晉環冇有變,變得是霍快意。
穆連慧緩緩坐了起來,順手理了理披垂的長髮,看著來人。
“他?”穆連慧挑眉,嗤笑道,“您說父親呀?”
杜雲蘿攔住了晉家大奶奶,道:“我前回過來,都冇顧得上看看府中園子,不如大奶奶陪我逛逛?”
“到底是為甚麼呢……”穆連慧低喃。
穆連慧本來就留意著晉環的動靜,那兩母女吵得又熱烈,動靜就傳了過來。
穆連慧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倒是冰冷的:“我撒潑打人、痛哭罵人、乃至是光著身子從您肚子裡爬出來的模樣,您都見過,披頭垢麵呈現在您跟前,又算得了甚麼?”
臨珂忙道:“不是的,是我們定遠侯府的太太和侯夫人。”
練氏聞言神采一白,杜雲蘿這清楚是意有所指。
練氏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咬著牙,道:“怪我吧怪我吧,你也怪我,他也怪我,你們誰都怪我吧!”
晉家大奶奶乾脆找了個花廳,讓杜雲蘿坐下來,翻開前後窗子,又能看景,又不消走路折騰。
她是不肯意與一個妊婦一道的,出了甚麼不對,哪兒說理去?
她去看望寡居的杜雲蘿時,她說,雲蘿,我感覺你還是之前都雅,你戴珊瑚頭麵,穿雲蘿色的衣衫時,最都雅。
晉家大奶奶候在一旁,心機一動,道:“鄉君和親家太太好久不見了,母女之間定是有些靠近話,我也就不在這兒湊著了。”
晉家大奶奶就差把謹慎、謹慎寫在臉上了,恨不得拿肩輿來抬她,就怕她有一點兒閃失。
她巴不得把練氏和杜雲蘿就送到穆連慧跟前,等下再穩穩鐺鐺送出去,這事兒就算辦好了,能少沾就少沾。
穆連慧百思不得其解,乾脆翻了個身,籌算小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