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裡天亮得早,再忍忍就行了。
杜雲蘿莞爾。
他實在是嚴峻了的,可老婆要分娩了,哪個丈夫會不嚴峻?
是花香。
掌心按在了她的後脖頸上,穆連瀟湊疇昔在杜雲蘿的唇上悄悄一碰,而後便加大了些力道。
不但是白日裡,夜間也能聞到清風送來的花香。
穆連瀟摸了枕邊的懷錶看了一眼:“快五更了。”
翠綠指尖拂過花蕊,杜雲蘿的笑容忍都忍不住。
清楚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未完待續。)
周氏與杜雲蘿籌議了,提早就讓穩婆住進了府裡,免得臨時發作起來,手忙腳亂的。
延哥兒看得目不轉睛,伸動手兒想去夠花卻摸不到,急得直扭身子。
輕柔嫩糯的聲音就在耳邊,勾得穆連瀟心馳神馳。
錦蕊點了點頭。
穆連瀟見錦蕊還在次間裡,便放低了聲音:“夫人還未起?”
杜雲蘿聞言,不由也有些感慨。
彭娘子哭笑不得地與杜雲蘿道:“夫人,哥兒連夜裡睡覺時都不肯意放手呢。”
這把劍,延哥兒寶貝極了。
等屋裡擺了早餐,他才叫香噴噴的米糕給吸引了,乖乖坐下用飯。
虎頭虎腦的孩子,做甚麼都敬愛,延哥兒不懂甚麼劍法,胡亂一揮,自娛自樂的模樣,逗得韶熙園裡的丫環婆子都合不攏嘴。
穆連瀟一瞬就醒了,握著杜雲蘿的手,道:“又痛了?”
她靠著穆連瀟,直到肚子裡的小東西踹了她一腳,杜雲蘿才鬆開了他。
杜雲蘿等他走開了,這才展開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穆連瀟當了一回父親,可婦人出產的事兒,他是半點不懂的,便道:“讓洪金寶家的過來。”
等杜雲蘿氣短了,穆連瀟才依依不捨地放她勻氣,薄唇挪到了她的耳邊,歎道:“是都雅,我喜好。”
錦蕊雖不知何意,但見杜雲蘿表情愉悅,便也笑著應下,服侍了杜雲蘿躺下,又把幔帳放了下來。
外間裡的錦蕊也醒了,披好衣衫、趿著鞋子出去,等著主子們叮嚀。
杜雲蘿甚麼都不做,隻看著兒子耍玩,就能看一下午。
杜雲蘿閉著眼睛,倒是了無睡意,腦海裡一向在想著,不曉得穆連瀟還要多久才練完功。
杜雲蘿的肚子痛過了一陣,她一麵勻氣,一麵道:“哪有你這麼心急的?天還冇亮就把人都叫起來。我便是要生了,也還要好幾個時候呢。”
“天還冇亮,你再睡會兒吧。”杜雲蘿柔聲說著,話音纔剛落,她的眉頭又痛得皺緊了,咬牙道,“幾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