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一道耍玩,楊氏偷偷問起了杜雲蘿:“世子身上是不是有傷?”
她印象裡的穆連瀟身形頎長,站在那兒跟一棵鬆樹一樣,而現在,雖不較著,但的確不直。
穆連瀟與穆連康去了前頭衙門裡尋杜懷讓,女眷孩子們回了後院。
楊氏清了清嗓子,道:“外頭冷,我們進屋裡說去。”
顏氏驚詫,瞪大眼睛道:“大伯?”
姐兒由奶孃抱著,顏氏說,京裡已經娶了名字,叫“沁姐兒”。
既然疇昔了,楊氏也不想問得太詳確,便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世子才養了多久?就算急著回京去,也要顧忌身材,能躺就讓他躺著。”
待她當真看了,楊氏才發明莊珂的眼睛是藍色的。
杜雲蘿趕快解釋道:“這是我大伯與大嫂,瀠姐兒、洄哥兒。”
楊氏又提及了杜雲茹的環境。
端哥兒是跑著來的,奶孃在前麵跟著,就怕他摔了。
杜雲蘿一驚,忍不住就想啐他。
穆連瀟歪在榻上,背部抵著炕床,舒暢地歎了一聲。
穆連瀟點頭。
府衙後門上,楊氏和顏氏翹首盼著。
楊氏合掌誦了聲佛號:“這便是大機遇,射中自有定命。”
她分娩的日子約莫是來年春季,到時候楊氏要疇昔臨穀瞧她。
杜雲蘿道:“馬車都改了,就是為了讓他躺著,我們籌算先去桐城,邢太醫在我外祖家,讓他給細心看看。”
真要一起坐著回都城去,穆連瀟是能夠憑意誌對峙下來,可也許會對身材有礙。
楊氏眼尖,一眼就看出不對勁的處所來了。
進了屋裡坐下,楊氏這才細心打量起了莊珂。
“我已經讓人去清算東西了,”杜雲蘿反手扣住他的手指,“我們和大嫂的東西都未幾,清算清算,明日裡就能解纜了。”
顏氏抱了延哥兒疇昔,手上拿著撥浪鼓逗他。
楊氏見她心中都稀有,也就未幾勸了,讓人去庫房裡搬了些傷後養身材氣血的藥材來,叫他們帶上。
杜雲蘿說得簡樸,楊氏卻曉得此中定是出了一番大風險的。
或許是受太重傷,又失了血的乾係,即便吃了很多補血氣的東西,穆連瀟的火氣也不像之前那麼好。
現在又是大夏季的,一冷起來,肩下的骨頭都痛。
楊氏擔憂地看了杜雲蘿一眼,並冇有直接問破。
杜雲蘿怕他壓著穆連瀟,想將延哥兒抱起來。
杜雲蘿抿唇,既然楊氏看出來了,她也不想瞞著,道:“此次奇襲,世子受了重傷,幾乎就回不來了。現在養得差未幾了,就是背老是挺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