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速不快,可杜雲蘿還是感覺屁股顛簸,幸虧她身後的度量是她極其熟諳的,倒也不感覺慌。
城門半開著,在外頭不遠處練習的兵士們整齊地回到關內,而穆連瀟則帶著她出了關。
“說走就走的,問甚麼時候返來,也不曉得,偶然候啊,剛說著話呢,我一回身,人就已經走了。”莊珂笑盈盈的,“起先我也不適應,厥後看統統人都是一樣的,也就風俗了。”
穆連瀟仰開端看她:“你的手勁就這麼大,還能再如何重?”
外頭兵士們練習的聲音震六合普通,杜雲蘿一下子就醒了,揉著眼睛起來了。
夜裡,杜雲蘿睡得倒也結壯,那大炕不深,但她睡覺夙來是粘著穆連瀟的,並不嫌擠,也是一覺睡到了天矇矇亮時。
荏弱細緻的手掌落在發僵的肩頸上,穆連瀟舒暢地歎了一聲。
杜雲蘿撲哧笑了:“喏,風俗了?”
穆連瀟把杜雲蘿抱上了馬,自個兒也翻身上來,緊緊箍著她,夾了夾馬肚子。
她故意想看一看莊珂說過的戈壁灘、綠洲,可就算有穆連瀟相陪,他們也不能去那麼遠的處所。
此地夜裡酷寒,雖不至於要把大炕燒起來,但也要加些衣服被子。
杜雲蘿睜大了眼睛,兩世為人,她第一次親目睹到戈壁。
九溪返來道:“夫人,主子這回到的時候,爺正幸虧用晚餐,夫人讓主子捎去的肉乾和醬菜片兒,爺可喜好了。”
“再按下去,我就想直接把你也拖進水裡來了。”
杜雲蘿莞爾。
杜雲蘿哼了聲,踮起腳尖又落下,想以此來增加力道。
莊珂一麵給洄哥兒換尿布,一麵道:“不吵,延哥兒夜裡睡得可真香,洄哥兒跟他一樣大的時候,夜裡是真能鬨騰。”
與這茫茫大漠比擬,她的存在又何其藐小,如一顆沙粒普通。
跟著她的行動,胸前波瀾起伏,穆連瀟看在眼中,目光沉沉湛湛,深不見底。
莊珂來尋她說話,笑道:“你這心呀,還真是急。”
駐地與城牆並不遠,遙遙的,杜雲蘿就看到了那高大豐富的城牆,比她設想中的還要壯觀。
穆連瀟又道:“他該當是冇有把我們放在眼裡,戈壁天險,底子越不疇昔。
穆連瀟放鬆了身子。
杜雲蘿的手微微有些涼,又沾了些熱水,落在皮膚上,難以描述的鎮靜。
杜雲蘿從速把兒子接了過來,狠狠親了兩口,逗得延哥兒咯咯直笑。
宿世半生磨難,她覺得她是極有耐煩的,可真的離出兵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她就有些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