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嫡遠親的侄兒啊,親眼看著他生下來,看著他會跑會跳,這都下得去手,你讓我一時之間如何信?
停滯子嗣,這不見血不見肉的,後宅裡頭常有的手腕,這京中我也聽很多了。
“太太,您經心了,老爺都曉得的,”蘇嬤嬤欣喜周氏道,“再說了,都是我們的推斷,不必然就是……”
那孩子看著誠懇嬌氣,卻不是一個好亂來的,管起事來像模像樣的,又曉得討老太君的歡心,二弟妹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個兒的腳嗎?”
“倒是說得通。”周氏淡淡道,“做人啊,稀裡胡塗的有稀裡胡塗的福分,甚麼事體都弄明白了,內心反倒不痛快了。
蘇嬤嬤服侍了筆墨,周氏考慮著又給穆連瀟寫了一封信。
石夫人不知二太太心機,還覺得是至心求娶夫人,這才歡天喜地保媒?
之前在吳老太君那兒,左等右等不見徐氏從書房出來,周氏悄悄去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徐氏又落淚了。
提及來,當年若曉得了,這婚事她是不附和的。
蘇嬤嬤聽著難受,她服侍周氏多年,最懂周氏為人,也最懂周氏與穆元策的豪情。
杜雲蘿的那些傳言,她一個字都冇聽過。
杜雲蘿會討長輩歡心,進門後有老太君和幾位太太指導,凡是有甚麼事,把她捧在掌內心的孃家也不是爛泥一堆,撐腰的人是不缺的。
可連康……
輕歎一聲,胸中悶悶。
老爺當年出京前,把家中上高低下都交給了我,我不想孤負他,可到底,還是孤負了。”
對了,另有一事我正揣摩著。
奴婢當時就想啊,這就是人言可畏了,好好的一個女人家,叫人說成那樣,也幸虧保媒的石夫人與夫人的母親乾係極好,體味夫人的為人,不然,我們府裡不也要偏聽偏信了嗎?
這府裡男丁不敷,這麼多年下來,二房的心越來越大,生出些不該有的動機,您能瞭解也能體味。
這如果練氏的故意為之,那真是陰差陽錯了,給周氏撿到了一個好媳婦。
蘇嬤嬤說了一半,就叫周氏的一聲長歎打斷了。
我和四弟妹也就罷了,到底是做媳婦的,老太君就不一樣了,心不就跟刀剮似的?
“媽媽不消勸我,”周氏展開了眼睛,眸子沉沉,幾分苦澀幾分剛毅,“我若苦,老太君更苦。”(未完待續。)
夫人剛嫁出去的時候,底下有幾個婆子碎嘴,說是傳言果然信不得,外頭之前都說夫人是嬌貴脾氣,又率性,不肯虧損,不受委曲,嬌縱得短長,現在見了真人,那裡有那些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