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穆元謀的謹慎,不會做這類風險太大的事體的。
西洋鐘打了點,穆連瀟展開了眼睛:“哥兒呢?”
自從那日傳聞了這位鏢師,杜雲蘿就去府衙裡查過劉家的底,杜懷讓部下的師爺查了戶籍冊子,這劉家的確是從江南搬來的,並無可疑之處。
“讓祖母瞧瞧,”吳老太君握著穆連瀟的手,細心打量了一番,抿唇道,“這一起累得夠嗆吧?”
穆連瀟端方地給吳老太君和周氏磕了頭,而後在羅漢床邊坐下了。
見杜雲蘿神采體貼,穆連瀟笑了起來。
官道上的變亂,可不像是疆場,能夠等閒袒護疇昔。
嶺東與江南相去萬裡,再要細心調查劉家的秘聞,就不是一月兩月能夠就成果的事情了。
穆連瀟的呼吸逐步陡峭綿長,杜雲蘿悄悄感喟,他竟是抱著她睡著了。
算算日子,他彷彿是剛到達山峪關,又解纜回到了宣城。
“就你機警!”吳老太君笑了起來。
兩人悄悄抱著,誰也冇有說話,留下一室喧鬨。
隻是,穆連瀟睡了歸睡了,箍著杜雲蘿的手卻半點冇有放鬆力量,杜雲蘿不敢動,怕吵醒了他。
芭蕉手中的美人捶悄悄敲打著吳老太君的雙腿,笑著道:“老太君更想延哥兒吧。”
杜雲蘿挪到了穆連瀟跟前,一把被他拉住,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放下冊子,又讓蘇嬤嬤替她換衣梳頭,對著鏡子照了照,周氏道:“再抹些胭脂,看起來氣色好些。”
穆連瀟閉著眼睛,額頭上的手不輕不重,按得他舒暢極了,他不由一聲輕歎:“明日走,等下另有事情,到夜裡再睡吧。雲蘿,你身上好香,我聞著聞著就睡著了。”
昌平伯府的動靜是不能提及的,穆連瀟便順著吳老太君應了聲,又把話題轉開了:“哥兒取了甚麼名字?剛纔在宮裡聖上問起,我都答不出來。皇太後也問了,和皇太妃、瑞世子妃一道給哥兒添賞。”
穆連瀟來回京中,是受了君令,若沿途出了狀況,聖上大怒,是定要嚴查的。
杜雲蘿含笑起家,讓彭娘子把哥兒抱了來。
吳老太君也收到了信,翹首盼著:“這都有一年多冇見到連瀟了,怪想的。”
周氏的臉上滿滿都是笑意。
杜雲蘿讓人煮了醒酒湯,柔聲問他:“那劉老爺比你還能喝?”
世子和夫人都在嶺東,太太這是不想叫他們擔憂,才必然要暴露好麵色來。
穆連瀟笑了:“聖上急召,就趕了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