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婧氣得吳老太君大病了一場，穆連慧也是短長，她這個當孃的遲早也要被氣昏疇昔，至於娢姐兒……
穆連慧的長睫顫了顫，交疊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絞著帕子。
練氏點頭。
穆元謀還未出聲，穆連慧就撲哧笑出了聲。
練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指著穆連慧，半晌才擠出一個字來：“你、你是不把我氣死，就不舒坦了是不是？”
練氏忿忿道：“他當然不開口了，開了口，他另有活路？”
“慧兒，你又惹你母親活力了？”穆元謀在桌邊坐下，不附和地看著穆連慧。
見父母都麵色不虞地看著她，穆連慧清了清嗓子，淡淡道：“假的？要真是假的，就是有甚麼事兒透了底，叫阿瀟和雲蘿看出來了，才這般來算計。
穆元謀的指尖在桌上有一下冇一下地敲著，思路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半之前。
“連瀟在信上就是這麼說的，”練氏說完，見穆元會麵色陰沉，她摸索著道，“老爺，你說，連康是真的呈現了？這動靜是真是假？不會是連瀟誆我們的吧？”
“阿誰死和尚！”穆元謀咬牙切齒，深吸了一口氣，問穆連慧道，“你去青連寺時，有冇有見過穆堂？”
祖母指不定都扛不住，母親，在您眼裡，阿瀟像是個做事前後不顧的？”
都是女兒最知心，成果呢？
那麼大的雪，那麼冷的天，穆元謀不信穆連康能夠活下來，他必然已經死絕了。
第二日起來，穆連康就不見了，在北疆的大雪當中落空了蹤跡。
穆元謀內心也明白，準是穆連慧這張嘴把練氏氣著了。
練氏哼哧哼哧喘氣，好不輕易平複了一些，穆元謀從裡頭出來了。
練氏皺眉，詰問道：“那你說是為甚麼？”
“母親，二房吵嘴，跟我有乾係嗎？”穆連慧苦笑，“爵位是阿瀟的，還是二哥的，跟我有乾係嗎？”
娢姐兒還小，千萬彆學她姑母、姑祖母，不然，這家裡另有甚麼太常日子！
穆元謀清楚，穆連康是再也不會返來的了，他也不成能讓穆連康返來。
“我去見他做甚麼？”穆連慧撇嘴，“阿瀟倒是去見過他，穆堂這個啞巴不肯開口，阿瀟也拿他冇體例。”
練氏揉了揉胸口，就算穆連瀟不是那等人，穆連慧說話就不能暖和些？非要說成這幅模樣，落在誰的耳朵裡能舒坦？
骸骨不存就骸骨不存吧，如果屍首還在，指不定就要露餡了。
穆元謀上了香，到了二更時就歇下了，他記得很清楚，當時穆連康還跪在靈棚裡，一身孝服，給穆元銘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