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高傲的本錢,也有不講理的籌馬。

這位廖姨娘一旦扶正,安冉縣主從庶女成了填房嫡女,如此難啃的骨頭,練氏的牙口可吃不消。

杜雲諾由著她自說自話地拉勾,木然點了點頭。

做老太太的時候,日日不得安眠,每日睡得少也睡得淺,現在才返來幾日,便有了閨閣女人們的嬌柔,很有些睡不醒。

杜雲諾哧哧笑了,這些她知杜雲蘿知的事情,如果說出去了,到底會多不好呢?

杜雲蘿睨了她一眼:“那是景國公府的明珠,除了僭越的東西,其他的能缺甚麼?要我說呢,不過就是一份心,四姐姐與縣主是表姐妹,情意到了就好了。”

杜雲蘿坐直了身子,湊到杜雲諾麵前,盯著她的眼睛:“如何就不是了?四嬸孃這般疼姐姐,姐姐可彆妄自陋劣,這話如果叫四嬸孃聞聲了,豈不是要悲傷了嗎?”

有些話,你知我知。

杜雲蘿會因為心灰意冷而讓練氏玩弄,安冉縣主卻不會。

而現在,杜雲蘿想要那聖旨,她要用安冉縣主來逼著練氏再去求聖旨。

杜雲蘿靠著引枕,指尖有一下冇一下點著桌麵,回想起了宿世的那封聖旨。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可轉念一想,倒也通透了。

如許的同齡女,杜雲蘿是不會魯莽到去觸黴頭的。

杜雲諾輕咬下唇,她是真的含混了,叫杜雲蘿那麼一句話給說含混了。

宿世,大哥之時,杜雲蘿想過,既然定遠侯府的二太太練氏要找一個嬌縱的女人,為何不乾脆選了安冉縣主?

“姐姐儘管放心,”杜雲蘿調皮眨了眨眼睛,“我不會奉告四嬸孃,也不會和莫姨娘說的。”

安冉縣主一鬨,老公爺必定轟動。

安冉縣主鬨騰,可不會隻鬨長房,全部定遠侯府隻怕是雞犬不寧了,恰好她的出身擺在那兒,練氏隻無能焦急,比及二房事成時,練氏也拿捏不住安冉縣主。

杜雲蘿按了按晴明穴,在甄氏那兒哭得有些酸脹的眼睛始終不太舒暢,她閉眼歇了歇。

杜雲蘿不傻,杜雲瑛更是奪目人,杜家幾個姐妹,隻要杜雲諾會和安冉縣主來往。

這一次,她還是要捧著聖旨嫁出來。

杜雲蘿看得出來,就算杜雲諾日日跟著廖氏,把廖氏哄得高歡暢興,在她心底裡,最要緊的還是莫姨娘。

她就是但願杜雲諾去安冉縣主跟前說道。

方纔她們拉了勾,用的就是這小手指呢。

杜家和定遠侯府這悄悄暗的摸索,一定能定下來,到最後弄得不了了之,毫不是杜雲蘿想看到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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