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著她,就能體味她現在的愉悅表情,讓穆連瀟也跟著展露笑容。
“你這嘴跟抹了蜜一樣的,舅母也可喜好了。”王氏掩唇笑道。
穆連瀟上前,還是在床前跪下,口呼“外祖父”,給甄老太爺磕了三個頭。
陳氏緊緊抿著唇,見甄文謙麵露彷徨之色,她朝他微微搖了點頭。
邊陲之事,桐城裡也有動靜。
烏黑通俗眸中的笑意越來越濃,穆連瀟的唇角亦忍不住勾了起來。
踮起腳尖,呼吸掠過耳畔,杜雲蘿悄悄笑出了聲:“實在舅母說得不全對,今後看的不是琪表妹的心,而是表妹夫的心。”
王氏亦看在眼中,她看得出來,陳氏隻是有些難過和悔怨,換作是誰,錯過了一門好婚事都會如此的。
自家長孫本來瞧著還不錯,可出了青連寺的事體以後,甄老太爺心中就對他不對勁了。
固然都是些極小之處,可現在的甄老太爺能為她做的也隻要這些了。
杜雲蘿呼吸一窒,為了見一見外甥半子,為了不叫人看低了,甄老太爺用儘了心機。
她這話是在誇他,他聽懂了。
杜雲蘿自是幫著甄文琪說了幾句好話。
甄老太爺一日並一塊也隻能坐一個時候。
她笑容如花,眸中氳著一汪水,笑意滿溢。
閣房裡開著窗,幾近聞不到藥味。
如此一來,甄老太爺不消昂首就能看清穆連瀟了,他儘力瞪大了眼睛。
冇多少工夫,他就累了,穆連瀟和杜雲蘿退了出來。
杜雲蘿勾了唇角。
穆連瀟背手站在院子裡,目光打量著這小院。
甄老太爺笑了,因著得過偏枯,他的笑容非常古怪,乃至有些滲人,神采不至於蠟黃,但瘦得短長,顴骨高起,與他手上凸起的樞紐普通。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院中有一株一人都環不住的大樹,枝葉繁密,如果炎炎夏季,倒是個乘涼的好處所。
王氏歎道:“太倉猝了,真想留你十天半個月的。”
杜雲蘿挽著王氏的手,笑了:“還是舅母考慮得殷勤,東配房的那架千工床,我可喜好了。”
“表兄。”杜雲蘿施了一禮,端方挑不出一點錯處來,卻也流暴露了疏離。
穆連瀟垂眸,他的雲蘿偶爾有些沖弱心性,卻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她若不喜,定然有她的啟事。
此時春光明麗,廡廊下襬了好些花草,都是經心折侍過的,穆連瀟估摸著這些都是明天淩晨才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