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蘿的心撲騰撲騰直跳，下認識轉頭看著周氏。
不過，這也不怪練氏，穆連慧當時已經出閣，家中如此肮臟事情，練氏又如何能跟女兒開口？
這個措置是在杜雲蘿的料想當中的。
幾個婆子去了，有人大著膽量問了一句：“太太，那歹人……”
朱嬤嬤剛醒來，見周氏和杜雲蘿來了，便趕快過來，待看到安娘子的模樣，她被唬了一跳。
思及此處，杜雲蘿靈光一閃，之前冇有想明白的事情，俄然間就通透了。
一年後穆元婧的身子急轉而下，俄然病故……
這事兒要如何勸？她撞破了穆連喻和穆元婧的醜事，還把穆連喻堵得無處可逃，這會兒去勸練氏，她怕是要搭半條老命出來。
不管是穆元謀的嗬叱還是安娘子的控告，換來的都是穆元婧的肝火和調侃。
這是徹夜，杜雲蘿頭一回在穆元婧臉上尋到如許的神情。
吳老太君低聲唸了句佛號，歎道：“那些巡夜的婆子還在滿荷園裡？”
“你之前說要給他說親？”吳老太君看向練氏，“我看就免了吧。”
這人間對女子就是如此不公。
遠遠的，就看到了滿荷園的燈火。
家醜不過揚，定遠侯府丟不起這個臉，為了侯府的名譽，穆元婧和穆連喻的事體也隻能緊緊捂著藏著。
周氏點頭，目光倏然鋒利，聲音也比平時沉了幾分：“朱媽媽是通透人，不會說胡塗話做胡塗事，歪著就歪著吧，等天亮了也就起來了。你們這些呢，一整夜冇睡了，腦袋還清楚嗎？不清楚了，隨時都去歪著，彆起來了。”
穆元謀和練氏互換了一個眼神。
“發落我？”穆元婧笑了，她偏過甚看了眼穆連喻，而後暴露恍然大悟的神采，“是了，您也隻能發落我，誰讓我是個女兒，誰讓我不是個兒子呢……”
周氏清了清嗓子。
周氏喚她：“朱媽媽，事已至此，勸一勸二弟妹。”
杜雲蘿數了數，道：“算上之前去四週報信的四人，還少一人。”
杜雲蘿勾了唇角，也幸虧練氏瞞住了，若練氏跟穆連慧提過，此生就不會如此結束了。
底下跪著的婆子們都是府中白叟了，有幾個乃至是想起了幾年前周氏掌家時的狀況。
“你毀了秋柔，毀了連喻，”吳老太君伸手把穆元婧摟在了懷中，伸手在她背後一下一下撫著，“你連本身都毀了，你既然如此恨我，恨到底吧。”
“送到邊陲去，讓他兩個哥哥看著他，再興甚麼幺蛾子，這輩子都彆返來了！”吳老太君瞪了穆連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