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慧嗤嗤笑了：“荒唐？她是荒唐，我又能好到那裡去？”
朱嬤嬤見練氏暢懷，不由也添了笑容：“是啊，等鄉君返來，太太也就不沉悶了。”
杜雲蘿勾了勾唇角，笑了。
“慧兒，”練氏抬聲喚著，連喚了三聲，才見穆連慧進了閣房，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歡樂，“快來母親這兒坐。”
“這是鄉君的事兒，”杜雲蘿直視穆連慧的眸子，言語裡涓滴不讓步，“鄉君不想住哪兒，又想住哪兒，等回府以後，自個兒與二嬸孃籌議去，總歸府裡空著的院子就那麼幾個，鄉君和二嬸孃選好了，找人清算了就好。”
吳老太君長長歎了一口氣。
穆連慧趕在練氏開口之前，又道：“我不在乎姑母和秋柔死在滿荷園，我又冇對不起她們，尋也尋不到我頭上來。”
練氏得了信兒，握著朱嬤嬤的手，可貴有了笑意。
“老婆子疇前應過你，隻要宮裡鬆口，就許你返來，你既然返來了，就好自為之吧。”吳老太君招了招手，表示穆連慧往前一些，她伸脫手去，粗糙老邁的手掌撫著穆連慧的臉龐，歎道，“不必去各處存候了，早些歸去歇了吧。”
穆連慧聽了半截就不想聽了，要不是朱嬤嬤一個勁兒使眼色求她忍一忍，穆連慧早就翻臉了。
出嫁的姑奶奶歸家寡居，實在不是甚麼好聽的事情。
若隻是聽也就罷了，還要開口評說，穆連慧哼了一聲，神采淡然：“如何辦？母親問我，我又問誰去？我是歸家寡居，不是來興風作浪的。”
穆連慧挑眉，她實在不感覺本身的將來有甚麼好說的，她想要的東西，隻邁出了一小步罷了，今後要經曆的費事還多著呢。
穆連慧清臒了，一身素淨，都趕上她這個老太太了。
總覺得穆連慧還小，倒是冇有想到，在她更小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
吳老太君嗤笑：“她不復甦還能如何？”
穆連慧不疾不徐走到了風毓院，才一進院子，就被朱嬤嬤迎了出來。
相較於平陽侯府世人麵上的歡樂，穆連慧麵無神采，無喜也無悲。
穆連慧一言不發，還是依言坐了。
等杜雲蘿回府，令人去風毓院裡傳了個話，隻說穆連慧下月返來，壓根不提她想另住。
練氏大驚失容。
朱嬤嬤忙不迭回聲。
穆連慧皺了皺眉頭，張口想再說些甚麼，見杜雲蘿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撲哧就笑了：“是了，現在的我是使喚不動你了，罷了，你是侯夫人，我今後在孃家過日子，還要仰仗你和阿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