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蕊讓高嬤嬤搭把手,把柔蘭架到了尚欣院。
桌上本是擺了茶水滴心的,而現在,隻剩下了點心盒子,茶壺不見了。
哪個都不是好東西。
杜雲蘿半步都冇有挪,她隻是皺眉,深深看著舒玉,哼道:“我?我有這個需求嗎?”
蔣方氏爬起來,衝上前去拳打腳踢:“瘋子!都是瘋子!”
王嬤嬤說得顛三倒四的,周氏和杜雲蘿還是聽懂了。
會是誰?
若不是柔蘭,那還好說,要真是她,即便杜雲蘿冇有害蔣玉暖的心機,也要落得個管束無方的罪名。
周氏的眸子一縮,亦是難以置信,但她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王媽媽,出去說話。”
蔣方氏手上的勁兒一下子泄了。
不成能是吳老太君,老太君再防備二房,也不成能對蔣玉暖的肚子動手。
“夫人,”舒玉又說了一遍,而後彌補道,“夫人身邊的柔蘭mm。”
方纔在外頭,醫婆悄悄與杜雲蘿說,蔣玉暖用了打胎藥,若不然,不會那般凶惡。
心機被人說破,柔蘭不由慌了神,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王嬤嬤舍不下蔣玉暖,也舍不下那團布包。
“夫人。”舒玉笑著道。
杜雲蘿心底裡模糊有些感受,舒玉講的怕是真的,柔蘭牽涉此中了。
杜雲蘿回過神來,附耳與周氏說了一句。
舒玉嗤嗤笑了起來,明豔得仿若二八韶華的女子,烏黑的眸子裡滿是笑意,另有幾分嘲弄和調侃,餘下的是稱心,扭曲的稱心。
吃茶!
錦蕊回到韶熙園時,柔蘭正伺弄廡廊下的幾盆菊花。
王嬤嬤打了個寒噤,東一句西一句的,從早上起來講到了蔣方氏來訪,她不是胡塗人,起先是突遭變故冇緩過神來,這會兒一麵說,一麵也沉著下來了。
“柔蘭?”杜雲蘿舌尖頂了上顎,擰眉,開口道,“那就帶過來問問。”
嘴裡的話不斷,心卻冷得跟冰窖裡凍了一個月一樣。
誰拿我們當人看了?我本年二十二了,舒清二十三了,真讓我們做一輩子丫環?
方纔還在這兒的,蔣玉暖喝了好幾盞呢,然後肚子就俄然痛了起來,當時屋裡亂成一團,誰還會故意機去清算茶壺茶盞?
不能不問,她掌著中饋,這麼大的事情,不能推開了不管,何況柔蘭還是她韶熙園的丫環。
杜雲蘿深吸了一口氣,朝錦蕊抬了抬下顎,錦蕊會心,快步出去了。
杜雲蘿的心跳慢了一拍。
練氏咬著後槽牙,盯著杜雲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