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高淵高大人。
杜雲蘿是有切身材味的,那年中元,杜雲諾燒了頭髮,杜雲瑛為了救她上了手,如果在常日裡還好些,頂多就是不看四周狀況,被連累了,但到底是姐妹連心,做姐姐的仁厚,還能得幾句好話。
再加上主管科舉的禮部尚書被說成是老胡塗,這些年落榜的考生,豈不是就要熱烈了?
隻可惜,那是中元。
杜雲蘿的麵色一白,身子微微一僵。
“不止,國子監裡另有,”穆連瀟的手指勾著杜雲蘿的手,道,“聖上想動的是太保高大人,宋大人恰是高大人的弟子,高大人主考的幾屆春闈,聖上都會重新斷一斷,此中有很多蜀地進士。”
吳老太君苦笑,她想說,凡是做過的事情,隻要故意去搜尋,總會有蹤跡的。
“中元節裡出些差池,說出去不好聽。”
杜雲蘿說了慈寧宮裡的事情:“皇太後不太歡暢,似是這些日子烏七八糟的事兒太多了。”
秋葉起家施禮,又請了杜雲蘿坐下,讓人去小廚房裡端一碗梅子湯來。
穆連瀟體味的杜雲蘿的話,眉宇緊皺:“我隻當聖上要對蜀地脫手,莫非聖上連京中的勳貴,都要一併拖下水去?”
穆連瀟回到韶熙園裡時,杜雲蘿正坐在羅漢床上入迷。
這回中元節也是夠折騰的了。
薑城塗家,恰是南妍縣主點名道姓,肯定與瑞王相勾搭的蜀地世家。
這是白叟的聰明,還是吳老太君曉得了一些甚麼?
杜雲蘿和穆連慧一前一後走著,誰也冇有主動說話,氛圍算不上敦睦,但也不至於劍拔弩張。
夏季的雷雨來得及,去得也及,等杜雲蘿回到定遠侯府的時候,天已然晴了。
宿世,施仕人恰是以文章打動了高淵,成了高淵的孫半子,今後平步青雲,一起高升。
杜雲蘿不敢篤定,又不能直截了當問吳老太君,隻能臨時按在心頭,道:“晉環就是胡胡說話,冇有實證,她和鄉君姑嫂不睦,這是大家曉得的,隻聽她幾句話,慈寧宮裡不會信的。”
從慈寧宮出來的時候,雲層抬高,似是很快就要下雨的模樣。
風過留聲,雁過留痕。
“下雨好,總算冇那麼悶了。”吳老太君眯著眼道。
穆連瀟點頭,出來簡樸梳洗了一番,又出來陪杜雲蘿說話。
“我隻是感覺,皇太後的不滿冇有那麼簡樸。”杜雲蘿考慮著說了內心的設法,“今兒個當著麵抉剔了兩家,之前對鎮國公府上也非常不滿,或者說,對於很多公候伯府、簪纓世家,皇太後都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