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忠烈,留下多少孀婦!

永安二十五年,她成了一個孀婦。

杜公甫坐在羅漢床上,抿了一口茶:“她們平素就一道收支的,這一道來了,有甚麼奇特的。”

杜雲諾覺得她說的是永安十四年的事兒,連連點頭道:“嫁去定遠侯府,做世子夫人,瞧著是風景無窮,我們杜家長臉了,可在裡頭過日子的阿誰是五mm你呀!現在邊陲還是不承平,世子何時會出征,誰也說不準的。到時候,他去了火線,你在都城裡擔驚受怕不說,萬一,有個萬一,這今後還如何啊?要我說呢,趁著祖父冇有拿定主張,從速去求求他,以杜家的出身,王公將相的,我們不去攀那高枝,門當戶對的官宦人家還是很多的。都城裡那麼多世家公子,總有合適的,平安然安最要緊了。”

一紙聖旨讓穆連瀟出征,更讓婚期提早,捧著聖旨的杜雲蘿彷彿見到了暗淡的將來。

杜雲蘿想,她傷母親太多,傷到杜雲茹、杜雲荻都恨了她。

她不會讓穆連瀟枉死,她敢賭,她要賭!

她閉上眼,腦海裡儘是那讓人堵塞的哭聲,她看到本身穿帶孝服站在侯府大門外,死死盯著那越行越近的步隊。

定遠侯及宗子、三子戰死邊關,算上永安九年為了救父親而戰死的四子,定遠侯隻剩下二子這麼一個兒子了。

夏老太太被駁了顏麵,偏過甚生悶氣。

直到母親故去後,杜雲蘿才漸漸想通了很多。

清楚,清楚當年就看到了這類能夠性,清楚她交來回回說了無數次這豪賭的風險,可杜家,冇有人聽她的,他們把她當作了棋子,來放開了升官路。

杜雲蘿抬步要走,杜雲瑛連連與她打眼色,她都跟冇瞧見普通。

杜雲諾撇了撇嘴:“我哪有說錯?三姐姐你想,這些年,定遠侯府真的是……永安九年時,我們還小,冇見到那場麵,四年前的事兒,你也忘了?”

“莫說這不吉利的話!”杜雲瑛打斷了杜雲諾。

四年前,永安十四年。

杜雲瑛感覺驚駭,杜雲蘿卻隻餘氣憤和恨意。

杜雲瑛打了個寒噤。

見杜雲蘿冇有甚麼反應,杜雲瑛悄悄推了推她:“怕了?這會兒怕,今後要哭!你不敢與祖父、祖母說,就去找三嬸孃,讓她幫你求討情。”

城門開時,扶靈回京的步隊伴著漫天的白紙銅錢,抽泣聲壓抑得讓人長生難忘。

她怔在了原地,她覺得,母親這是為了父親和兄長的出息而捨棄了她,明顯杜雲瑛說,母親定然是捨不得她去賭的,可究竟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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