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茹臉頰飛霞,作勢要打杜雲蘿。
從最後的賜婚,到每回穆連瀟奉旨出征,到他英魂不歸,無數犒賞結了他的平生,到那一座桎梏了她的貞節牌坊,到世子之位、定遠侯之位落到彆人頭上。
為了她心中的念想,為了她和定遠侯府那幾個仇敵的恩仇,她走出的這一步步,與她本身是安靜的,可對家人來講,倒是擔憂和心疼。
杜雲蘿嘻嘻笑著躲到了甄氏身邊,嬌嬌求救。
這個來由,倒是理直氣壯得讓人不曉得說甚麼了。
為了她的婚事,上從杜公甫與夏老太太,下到杜雲茹,在外頭這般流言流言的環境下,就冇有一個能睡安穩的。
夏老太太看向杜雲蘿,見她一臉錯愕,似也是吃了一驚,便拍了拍她的肩兒:“從速歸去換一身。”
上一輩子,她接過數次聖旨。
“如何回事?”夏老太太沉聲問道。
跪祠堂還是抄經籍,對夏老太太來講冇甚麼辨彆,要緊的是杜雲蘿的表情,可不能因為杜雲諾的那些小手腕而壞了情感。
甄氏腳步緩慢,絮絮說著端方,杜雲蘿卻隻感覺耳邊嗡嗡作響,一個字都冇聽出來。
蘭芝眸色一凝,見夏老太太點頭,她出去瞧了瞧,待再出去時,神采當中也難掩倉猝。
杜雲蘿眨巴眨巴眼睛:“模樣最不好的,是我包的。”
初三晌午,甄氏坐在東稍間裡陪著兩個女兒打彩繩,五色絲線在白玉普通的指尖翻舞,隻是瞧著,就挪不開眼睛。
既有情意,又不會糟蹋東西。
杜雲蘿醒過來神,見父母都望著她,趕快道:“一年才包一回,我是忘了。”
她宿世就對不起家人,這平生……
杜雲蘿還未動,杜懷禮清了清嗓子,甄氏便上前牽過了幼女,與夏老太太告罪一聲,帶著姐妹花歸去了。
明曉得就在這兩日,但事光臨頭,又感覺為何如此之快?
她上一回包粽子,都是五十多年之前的事體了……
最後一次,包的是甚麼味兒?
杜雲蘿心機沉沉,可見杜雲茹一本端莊要逗她,到底是耐不住的,撲哧笑了。
趙嬤嬤上前幫手,道:“說是傍晚時送來。”
杜雲蘿深吸了一口氣,她清楚,她的內心,是恨不能再快些,再快些見到阿誰現在一樣在籌辦接旨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