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瀟睨她,拉著她在羅漢床上坐了,抬手按了杜雲蘿的太陽穴:“認了這麼多人,累了?”
“嘴裡的肥肉,誰肯吐出來。”吳老太君苦笑,“就像景國公府上,從一個姨娘手裡收中饋,都鬨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
而在吳老太君眼中,除非是嫡長房嫡長媳不堪重擔,不然就該是長房來挑擔子。
周氏垂眸,聰明一詞,見仁見智。
單嬤嬤道:“老奴曉得老太君的擔憂,二太太掌家多年,叫她都交出來,一時之間是難以接管的。”
分批磕了頭,杜雲蘿讓錦蕊分了賞銀。
行了兩步,穆連瀟俄然頓了步子。
因著一向有人收支,簾子起起落落,吹出去很多北風,明間裡遠冇有東稍間和緩。
杜雲蘿的聲音不似平時般綿軟,透著些許小情感,但也實在敬愛。
中饋之爭,各家都有,她暮年還傳聞過做婆婆的不肯放權給兒媳,鬨得後宅不寧的,這說到底,爭的就是一個話語權。
她想起了那年的望梅園。
穆元婧與周氏之間的是是非非,杜雲蘿一清二楚,並非她方向周氏,而是穆元婧實在在理取鬨了些。
老太君儘是褶皺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單嬤嬤的手:“阿單,你是不是感覺我這麼做對連謀媳婦有些不客氣了?”
悄悄感慨,周氏擠出笑容,道:“老太君,總歸是連瀟喜好。”
西暖閣的地火龍燒得滾燙,她盤腿在羅漢床上,表示與她一道出去的周氏鄙人首坐下。
連翹自不必說,讓她在屋裡當差,杜雲蘿是放心的,至於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