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代下來,侯府對族中的攙扶很多,真論起來,族長兩伉儷都要仰仗侯府。
好好愛穆連瀟一次,好好活一次。
吳老太君撫掌,叮嚀單嬤嬤:“給她盛半罈子送去韶熙園。”
杜雲蘿淺淺一笑,這時候若解釋她甚麼都吃,不忌口、無偏好,反倒顯得假得慌。
等散了席,族中世人籌辦分開。
杜雲蘿抬起視線,福身喚了聲“滸三嬸孃”。
在杜雲蘿的印象裡,桂氏是最會晤風使舵之人。
杜雲蘿點頭應下,等穆連瀟過來,她朝他燦然一笑。
練氏咬著後槽牙,忿忿不已,她也想哼一聲宣泄下心中苦悶,可她卻隻能端著架子陪著笑容。
再者,族中憑藉侯府,桂氏唯練氏馬首是瞻,也不難瞭解。
雖是族長一脈,但穆氏一門的昌隆和光榮都在定遠侯府這一支上,是老侯爺穆世遠和他的父親的軍功,終究換來了定遠侯府。
穆連慧似是渾然不覺,低著頭抿了一口湯。
穆元婧冷哼一聲,聲音不輕不重,除了吳老太君斜睨她,並無彆人理睬。
或許就是那半年,才讓她重新回到了閨中光陰,給了她一個重新再來一次的機遇。
平心而論,這不是一句對錯能分出吵嘴的事體,趨炎附勢,人之常情。
幾十年,於人彈指一揮,於人度日如年,杜雲蘿冇有健忘曾經的苦痛,她冇有忘,也不敢忘。
練氏的心肝肺猛得就燒了起來,不為杜雲蘿,而是為了穆連慧,她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女兒了,想操心都無從動手。
族中人走後,穆元婧回身就歸去了,徐氏、陸氏與吳老太君告罪了聲,也退出去了。
杜雲蘿細細品了,莞爾道:“果然如老太君所言,甜極了。”
可瞭解是一回事,接管又是另一回事。
但杜雲蘿光榮有那幾十年,讓她能夠活到最後,活著曉得前塵舊事的本相,能夠跪在佛前一遍遍自省,一遍遍核閱疇昔,一遍遍認清本身的心。
周氏擺了擺手,道:“老太君,您還是留在柏節堂裡,就讓他們小兩口****到您屋裡用晚餐。”
周氏雖是女人,但她酒量極好,妯娌們都不是她的敵手,因此世人敬了幾杯,也就停了。
桂氏這話既是想奉迎她,奉迎吳老太君,也在奉迎族長老夫人。
單嬤嬤笑著應了,抱了個小罈子來,給杜雲蘿夾了兩顆。
桂氏尋杜雲蘿說話:“新媳婦頭幾個繁忙,等你空些,我再過府來,族中也有幾個與你年紀相仿的媳婦子,也不曉得你們能不能談得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