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含笑道:“姑太太在暖閣裡歇息,鄉君陪著她說話呢。”
周氏和杜雲蘿一左一右在吳老太君身邊跪下,雙手合十。
(未完待續。)
如周氏所言,全部上午,吳老太君都在後罩房的小佛堂裡誦經。
周氏和杜雲蘿的到來,穆連慧也是瞧見了的。
吳老太君放下了手中木魚,周氏和杜雲蘿將他扶了起來。
穆元婧的手懸在空中,終究冇有落到穆連慧臉上,她咬牙切齒道:“看在二嫂的麵子上,我不與你計算!”
西暖閣的窗戶微啟,恰好能瞥見院中動靜。
“母親都誦了一上午了……”
安娘子是穆元婧身邊服侍的,當丫環時,她的名字叫秋柔。
“難怪,也是你故意。”吳老太君點了點頭,“差未幾了,我們回屋裡去,等會兒捶一捶就好了。”
佛堂裡檀香濃烈。
安娘子半句話都不敢應。
蘇嬤嬤垂手恭謹立於一旁,見佛前的香火燃得差未幾了,又取出三根續上。
穆連慧的神采一點點沉了下來,手中茶盞不輕不重壓在了幾子上:“姑母這話說得不對吧?”
不但僅是佛道,她也不信三清,鬼神之說她嗤之以鼻,穆元婧甚麼都不信。
穆元婧坐起家來,一把抱住了安娘子,哭著道:“秋柔,我也不想住在孃家啊,如有個長命的男人,我何必回孃家來,我一小我也很苦悶的啊……秋柔……”
穆連慧托著腮幫子咯咯笑了起來。
當年穆元婧遠嫁蜀地劉家,秋柔是陪嫁丫環,一向跟著穆元婧。
穆元婧這些話,就跟在說穆連慧一樣。
的確是看在了練氏的麵子上呢。
穆連慧持續吹了兩口:“祖母心誠,本日是仲春十九,天然如此。”
杜雲蘿一麵揉,一麵道:“我在孃家時也陪祖母唸佛。”
她想到甚麼就說甚麼,本就是在埋汰周氏和杜雲蘿,底子冇有含沙射影的意義,哪知叫穆連慧不舒坦了。
“是大伯孃和雲蘿,該當是陪著祖母一道誦經了。”
吳老太君緊著眉搖了點頭:“元婧……哎!她平時與嫂嫂們置氣也就罷了,現在把火往長輩身上撒,那裡另有點當姑母的模樣。”
杜雲蘿問道:“芭蕉姐姐,姑母也在嗎?”
往裡進到閣房,穆元婧趴在拔步床上,肩膀顫栗,咽嗚哭著。
“說我吃孃家飯,這是我情願的嗎?”穆元婧一邊走一邊道,“蜀地那破處所,劉家那短折鬼,要我如何待下去?這莫非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