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說這些另有甚麼用?虞期麵如霜色,視野從車正身上挪開,也不希冀這脾氣脆弱的人能將特工找返來。隻是想到久姚的慘狀,虞期內心如被針戳了般的,多想一刻,便多疼上三分。
雨華常常拿起這支梳篦,都愛不釋手,總要梳上好久才罷休。可她始終感覺,冇有誰的頭髮能配得上這麼美的梳篦,總有種暴殄天物的感受。直到這些日子,她用這支梳篦替久姚梳頭,才欣喜的發覺,本來這世上真有女子能生出如此娟秀的青絲,這支梳篦,竟像是為久姚量身定製的普通。
“老虎,不是如許的……”
久姚靠在窗邊,苦笑道:“現在我滿身高低,也就隻要頭髮能看了。”
它們把虞期圍在中間,一步步靠近他。氛圍中滿盈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久姚看著虞期被染得半紅的衣袍下,另有血在一滴滴往下落,他的臉慘白,沾著血汙,直挺挺的身軀因為負傷而顫抖,唯有那雙眼睛剛毅的像是刀麵上的寒光。
“我本來就不笨,是你總說我傻。”久姚嘀咕。
英招微愣,隨即反應過來了,“老虎,你說你要去西海聚窟洲?去聚窟洲做甚麼。”
“阿久,你的頭髮真標緻。”雨華固執梳篦,看它從久姚烏鴉鴉的髮絲間滑過,和婉非常。
“尋一段返魂樹的樹根,為久久解欽原之毒。”
伊摯一愣,打趣道:“阿久幾時變得如此聰明?”
虞期唇角扯開一抹苦笑,“莫非,你要我看著她日漸被劇毒腐蝕,直到渾身腐敗而死?”
“這得先看他用甚麼體例把我要走了。”伊摯道:“何況,就算莘侯最後真鬆了口,我也得磨練商侯,看看他是不是我要尋的明主。更首要的是,我要確認他有冇有抵擋夏帝之心,如果有,就必須果斷,不然也是徒然。”
“老虎……”英招還想挽留,可聲音剛出口,就有力的消逝。
久姚被說得不美意義,小聲道:“你能夠問問伊摯哥哥的,小時候他總抓我頭髮,長大了也冇少拍我發頂,也冇見貳心悸。”
事與願違。
虞期看向它,道:“英招,你來得恰好,我要去一趟西海聚窟洲,少則十天,多則半月,期間你和伊摯、雨華公主好好照顧久久,我將袖子裡存著的靈芝都給你,你讓伊摯每天熬湯給久久。”
久姚訕訕,感覺這話題說不下去了,便道:“虞期走的那天,我傳聞車正大人去處莘侯請罪,自稱是瀆職,讓昆吾氏藏在戰車作坊裡的阿誰特工嗅到風聲,提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