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差點兒停了!
山上的藏身之所,是媽媽早就給我找好的,很埋冇,在一片山崖上。不熟諳地形的人,站在上麵往下看,會覺得是一處絕壁,實在不是,上麵有一個石窩,能夠藏好幾小我。
“傻小子,那不是燒掉的,那是砍斷的,傷口齊刷刷的,應當是菜刀或斧頭之類的利器砍斷的……她冇有因為失血過量而滅亡,已經是萬幸了。”林大夫憐憫地看著我。
過後,媽媽從不提那晚闖進家裡來的人,她也不讓我提。本地派出所的人來問屋子著火的事,我媽媽也隻是說,是太奶奶給菩薩上供,燭台倒了,才引發這一場大火的。
厥後……她竟然真的把本身的腿砍斷了,擺脫了鐵鏈的束縛。
我每天嚷著要找那些人報仇。
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來,這世上到底會有誰恨我如此,非得要了我的命不成。
因而我就在那位太奶奶家裡住下了。
但是我媽媽做到了!
我趕緊看上我媽媽的臉,在那片滲滿了藥汁和血汙的紗布上麵,我媽媽的眼睛是睜著的!她的眸子通紅,四下轉動著,焦心腸尋覓著甚麼。瞥見我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了我的臉上,眼神從焦心轉為欣喜。
我從石窩背麵跳起來,拚了命地往山下跑!
現在想想,我當時候太小了,太弱了,對於產生的那些事,冇有思慮判定才氣,除了惶恐驚駭,我冇有任何的體例。
她說:“疼,但是已經顧不上疼了,因為命快冇了……”
我的精力快崩潰了,渾身顫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個小時後,她俄然拉開行李箱,把我的衣服和她的衣服一古腦兒地塞進箱子裡,打了電話叫一輛出租車,倉猝拖著我上了車,出了D市。
這是如何了?莫非是大火把左腿燒冇有了?那為甚麼右腿還在?
那一天,我稀裡胡塗地分開了D市,一向到我此次歸去,中間相隔十五年,我再也冇有歸去過。
我們回到家後,我媽媽非常不安。
我媽媽聽到太爺爺的詰責聲,連一秒鐘的躊躇都冇有,倉猝推開我們睡覺那間屋子的後窗,抓起我就往窗外塞,一邊塞一邊還小聲叮囑我:“快跑,今後山上跑,在山上呆著,如果我不去找你,你就本身想體例活下去!”
我還是不敢動,直到我辯白出有一個聲音在喊:“快救火啊,陳家阿公阿婆還在屋子裡呢!”
我喊她,她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