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閩水營在泉州港有一萬駐軍,若再有救兵登陸策應,就留不住他們了。
徐汝愚從北門趕來,那路水營正緩緩後撤。
徐汝愚指著敵陣中間的數十乘馬車,說道:“宗政親族俱在此中,又不便挪動,你帶領一起斥候跟我身後。”說罷,雙手一擰,巨墨長戈分為兩節,一節為戈,一節如矛,通體如墨,注入丹息,青光流轉,攝人靈魂,雙手一蕩,如有朝霞從身前流捲開去,當在麵前的敵軍紛繁激飛出去,刹時,與己軍交叉的敵陣就給徐汝愚獨力翻開一個缺口。
丁孝義取出一本文冊,說道:“曾誌那廝果然藏有宗政荀達的密令。”疏忽何州的利劍,徑直將密令遞給丁勉臣。
西城樓上稀稀落落的守軍錯愕的探出女牆望過來。
宗政凝霜掀起車簾,說道:“黃將軍,你來何事?”
宗政凝霜靜坐在車廂裡,四周紗縵垂下,四下裡騷動喧鬨的聲浪一簇簇的撲湧過來,令人堵塞。
何州倉促看過密令,訝道:“郡王真想將龍岩割給公良朋琴?”
徐汝愚輕笑起來,說道:“不期望如此,隻但願不汙了父親的名聲。”回身向即墨明昔說道:“你領前軍三千精靈敏捷交叉到東門與泉州港之間,禁止泉州水軍進入泉州城中。”向班照鄰說道:“你領二千精銳迂迴至泉州南門,策應前軍。”稍頓了頓,決然與鄭夢淮說道:“我們就去西門看看吧。”
徐汝愚從精衛手中接過巨墨長戈,在鄭夢淮、趙景雲、屠文雍以及百餘名精衛的簇擁下,緩緩策馬來到城樓前兩百步處,微仰著頭,諦視著巍然宏偉的泉州西門城樓。
輕紗飛下,趙景雲訝道:“郡主。”
透過紗縵,宗政凝霜古井無波的望著車駕前的扈從,問道:“是否全部泉州都墮入如許的混亂下?”
徐汝愚望著東麵的一柱獨峰,獨峰下則是連綿四方、蔥蔥蘢鬱的台地平原,渾濁雄渾的閩水在獨峰處向東南折行而去,再疇昔又是一片連綴的低矮丘陵,遠洋隆起的高山將泉州環繞在一座比甘棠灣大上數倍的海灣內裡。
徐汝愚領著兩千人馬奔北門而去,遠遠瞥見無數的公眾從北城紛擁出來,隔著滾滾人流,一彪人馬簇擁著數十乘馬車正倉促向東北的泉州港奔去。
望著獨峰上倉促撲滅的烽火,玄色的煙柱騰踴著刺向蒼穹,徐汝愚輕聲說道:“二十九年前,父親也是繞過觀音峰向泉州城走去的,當時天空還飄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