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雁門怎會授人以柄?”秦鐘樹內心有太多疑慮。
元遜淡淡一笑,說道:“屠夫將軍果然趕得好機會。”
秦鐘樹說道:“李公麟筆力甚健,其名不虛,但是這畫卷之上的巫青衣未免太沉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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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華熙二十有八,正值年盛,但是身形卻有蕭索之意,此次傳聞水如影返回江寧任職,遂替其兄易行之出使江寧,隻求見下水如影一麵,以慰多年來的苦戀。
徐汝愚微微一笑,持續說道:“秦氏有子名曰子卿,其靈秀之氣尤出常態。生於權貴,滿腹經綸,但是殘暴暴躁、惡劣憨癡、各種異態……”
“容氏本是舊朝皇族元氏之旁支,為元氏隨扈之族,固然身材裡流著與舊朝皇族附近的血液,倒是為了拱衛舊朝皇族的存在。容氏每代擇一名後輩,賜姓天機,執掌舊朝樞密機構天機閣,舊朝最後一任天機閣侍便是三大宗師之一天機雪秋。天機雪秋貫穿元容兩族的武學所創的千古逆流訣修的是絕情之道,修煉之人不容為他物動情,動情則功退,乃至一身修為儘數燒燬。我父固然也修煉過此功,但是終非絕情之人,故而分開天機雪秋門下,自逐於天下,始能放心。”
徐汝愚將眸光投在秦鐘樹的眼裡,秦鐘樹隻覺麵前有著微小的青色光芒。
巫青衣訝然回顧,卻見一名身形頎長麵貌俊朗的青衣男人立在身後,也正望著那邊。
袁隆義出使江寧才一曰卻在觀禮前一夜拜彆,巫青衣內心奇特,欲啟唇相詢,卻見易華熙凝神望向彆處,似在聆聽甚麼。
徐汝愚說道:“我曾在雞鳴山下見過巫青衣一麵,也覺瞳睛失了新鮮之氣。”見秦鐘樹又將目光移到畫上,說道,“但是此畫卻無失神之憾,李公麟所畫乃是江水之上的巫青衣。”
袁隆義聞聽此言,枯峻的麵龐首現異色,眼裡一道精光閃過,樊文龍卻似不覺,抬抬手,說道:“袁將軍,請。”
徐汝愚盤膝坐下,側對著秦鐘樹,諦視玄色湖麵很久,說道:“前人常言,秉六合靈秀之氣所生者,或聰俊靈秀,或古怪邪謬不近情麵,斷不能與凡俗並論為伍,亦不甘遭庸人驅製把握,遂有‘成則貴爵敗則寇’之語。”
江寧諸城門閉門皆要比及半夜以後,世人望著燈火透明的紫陽門,皆感無戲可看。袁隆義含憤拜彆,看上去卻似袁隆義理屈,兩家有懷玉山相隔,何況懷玉山上的要塞都在江寧手中,兩家也不至於立起牴觸。隻是江寧欲接過霍氏在荊北的城池,荊南權勢便沿著南北走向荊山威脅到荊北地區的江寧駐軍,隻是荊南世家一定有膽量惹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