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為甚麼不都留下來,隻留下我們三百人?若多些人,豈未幾些勝算?”
營地當中,無數兵士擠在一起,當中空出了一塊,成一個圓形,羅大成站在中間處,以刀拄地,狠惡地喘氣著;而四周倒是多量弓箭手,拉開長弓對準了他,箭矢如林,尖端處寒光閃動。
無人勇於說話,都在這一幕之下,看得呆了。便是龐克行的親信兵士,也不敢出一聲,而龐克行本人,早已因失血和驚駭而幾近昏倒,被親兵攙下去養傷,藏起來不敢再出頭露麵。
“阿誰宋人軍官看上去也不過是個初級將校,就算再來,也帶不了多少人。再說村莊這麼小,如果留的人多,又住在那裡?將軍又是個自大的,就算以三百人迎擊大股宋軍,他也不會有半分膽怯。”
在人群當中,羅大成單獨立於帳前空位之上,低頭以刀拄地,麵泛痛苦之色,高大身軀,亦在微微顫抖。
另一個遼兵嚇得目瞪口呆,剛一伸開嘴,脖頸上被一支大手狠狠捏住,力道之大,幾近將他的頸骨當場擰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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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人勇於靠近他,隻要他本身能夠感遭到,因他方纔強行催動真氣,雖是臨時收了奇效,卻導致體內經脈當中真氣大亂,仿如有浩大冰河道淌於經脈當中,卻有無數破裂尖冰不住地撞擊著經脈,讓他痛苦不堪,身材卻偏又敏捷地變得熾熱起來。
在他的麵前,兵士們冷靜地後退,為他讓出一條通道。
在親兵們的攙扶之下,龐克行還在大聲嘶吼,號令弓箭手放箭,倒是無人勇於鬆開手中弓弦,就算是龐克行身邊的親信兵士,亦不敢上前應戰羅大成。
先前的遼兵迷惑道:“不是已經殺退那些宋兵了嗎?莫非他們還敢前來不成?”
身材與經脈中的劇痛比之心中的痛苦,要差得極遠。羅大成緊緊地咬住嘴唇,想起落在遼軍手中的狄麗娘和王朝,幾近便要痛苦得放聲嘶吼。
龐克行躲入兵士群中,在一眾親信圍護之下,望著空位中獨立的羅大成,神采慘白,縱聲嘶吼道:“來人,快放箭!射殺了這賊配軍!”
踏著滿地的積水,羅大成神采一片木然,緩緩地走出營門,身形垂垂融入漫天大雨當中,在世人的視野當中,變得模恍惚糊,直至在茫茫的雨幕中,消逝不見。
緊緊咬住嘴唇,羅大成強忍痛苦,將真氣導入丹田當中,儲存起來。模糊中,丹田充滿的真氣內,似有藐小電流閃過,刺得丹田內更是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