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要氣死我了。”江四海吹鬍子瞪眼。
江四海這類老江湖,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一小我如何樣,隻看第一眼,根基上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一看李福根的模樣,憨如黃土,可再看眼神,凝如江海,立即便曉得,這不是個等閒的人物。
此人跟大金牙都是站在一邊的,估計也是個頭子,李福根扭頭一看,此人三十來歲年紀,剃個小平頭,個子不高,卻極其橫壯,兩眼瞪著,有若銅鈴,隻穿一個背心,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彷彿儲藏著無窮的精力。
誰也想不到,就這麼悄悄鬆鬆一下,平素力能挽馬的鐵穹就輸了,並且跌在地上,閉過了氣,半天爬不起來。
李福根謙善兩句,他話未幾,靜等江四海開口,如果說江四海先前請他來,隻是發明他工夫不錯想結識一下,跟鐵穹一唱一和演戲,卻必定另有目地,莫非是小孩子,看著兩人打一架高興?
但江四海卻不直接開口,先叫擺酒,又叫大金牙派人去請龔望龍來。
不會看的,隻覺得李福根隻以兩根指頭夾著鐵穹,就把他一個身子摔過了頭,那指上何止有千斤之力。
這是真正的太極妙手。
這就是四兩撥千斤的真意,先斷其根,然後借他的力,打他的力。
李福根再一次目瞪口呆。
江四海呆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站起來連聲大讚:“李老弟,好工夫,好工夫啊。”
看他要掏錢包,龔望龍趕緊扯著他手:“老鄉不說了,你還幫了我忙,還跟你要錢,我還是人嗎?”
“兄弟貴姓?”
看他焦炙,李福根也就算了,對大金牙道:“那就走吧。”
曉得李福根是海內的公事員,大金牙對李福根到是熱忱起來,道:“李老弟,你放心,四爺此人道義,我也是衝著這一點投他門下的,他請你去,真的冇有歹意,他此人好工夫,你剛纔那一手,鋼鉤鐵爪,四爺看了,說這工夫了得,以是請你一會,你放心好了。”
鐵穹卻梗著脖子,銅鈴大眼瞪著李福根,道:“要我報歉,除非先打贏了我。”
大金牙拿過欠條,塞到龔望龍手裡:“四爺說一筆取消了,那就一筆取消了,你也在這條街上混了十好幾年了,幾時見四爺說出的話,吞歸去過的。”
但這一年多來,他跟趙都督成勝己這些人常打交道,見多了各種場麵,所謂居移氣養移體,漸漸到也曆練出來了,特彆是丹田氣足,心無所懼,固然臉上渾厚還是,但神完氣足,目光凝定,天然有一股子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