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見飛龍坳已是屍身遍及,另有幾個倖存的百姓癡人一樣地站在泥水中,不時地還猖獗笑上幾聲,卻不再找人撕咬,想是彌勒佛主已走,迷藥的藥性已淡,世人這才狂性大減。但是就算他們復甦了,發明本身為了成佛,殺的都是最靠近的人,隻怕也會再次發瘋,難以自拔。葉知秋想到這裡,心中感喟,見西方紅光已渺,幾次想要前去探個究竟,終究還是壓抑住這個動機。
郭遵霍但是起,抱起狄青道:“葉捕頭,我要帶他去找大夫,這裡的事情,交給你措置。”葉知秋道:“可你也是身受重傷,如果再碰到那彌勒佛的部下如何辦?”
郭遵悲傷欲絕,喃喃道:“梅雪,我對不起你們佳耦。可我又害了你們的兒子,我何顏再活活著上?”
火球劃出道刺眼的軌跡,落在西方的遠山處,‘轟’的一聲大響從遠處傳來,緊接著飛龍坳地動山搖,無數山石從山坡滾落,有如地動普通。
雨歇雲收,明月重現。
葉知秋見到煙花,又想起方纔見到的火球,問道:“你們方纔可見到一個火球從半空劃過嗎?”
郭遵淚水不能按捺,滾滾而下。他緩緩跪在地上,抱起泥漿中的狄青,哽咽道:“狄青,你為何要救我?你本不必死!我如何對得起你……呢?”那一刻貳心灰若死,恨不得替狄青去死。腦海中又閃過那如梅開般的女子,女子戟指罵道:“郭遵,你夠狠!你傷了我丈夫,我一輩子都不會諒解你!”
郭遵俄然想起甚麼,問道:“郭邈山他們呢?”望著一地的屍身,難以儘辨,郭遵心想,這幾個兄弟隻怕已死在飛龍坳,心中一陣黯然。可眼下救狄青的性命要緊,郭遵想到這裡,決定先出穀中,可才抱著狄青走了幾步,隻感受天旋地轉,站立都困難。葉知秋倉猝接過狄青,攙扶著郭遵,踉踉蹌蹌地出了山穀,走了數裡,有人高呼道:“是郭大人。”一人奔出,恰是郭遵的部下趙律。
正揣摩間,葉知秋俄然眉頭一皺,蹲了下來,望著狄青的腦門,眼中暴露驚奇之色。因為他發明狄青腦門處,隻要輕微的血跡,伸手悄悄搭了下狄青的脈門,俄然大喊道:“他另有朝氣!”
郭遵一喜,忙伸手指放在狄青鼻下,卻感受不到呼吸,將耳朵貼在狄青的胸口處,這才發明狄青的確另故意跳,隻是心跳的速率極其遲緩,若不留意,真的和死了無異。
郭遵隨即又叮嚀幾個部下前去白壁嶺周邊的孝義、介休、靈石等地尋覓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