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友孝急得頓腳,俄然想起來講:“啊,老丈,鄙人並不是來看戲,而是來找李九孃的。”
那老丈還是不為所動:“小哥兒請交一貫錢。”
葉友孝感覺他說的也有理,便說:“那便幫我請四娘出來,可否?”
瞥見連這個青年將軍都要交錢,葉友孝曉得不交錢是真進不去了。懊喪之餘,正要轉成分開,卻劈麵來了一個文士,長相非常獨特:一張黑臉竟然是四方形的,臉上冇肉隻要皮,髯毛倒是很多。這文士走到棚子門口,獨自走了出來。
朱全忠的夫人張惠,也在看客當中,身邊還坐著一個男孩,男孩唇紅齒白,長得非常姣美,嘴裡卻大聲說:“阿孃,這不就是個醜秀才嗎?”
一邊戀慕秋水棚子豪華溫馨,難怪收銀一貫;一邊卻鄙夷這些權貴,看戲何必如此豪華!
李九娘聽李晟珽所言,方知麵前這婦人就是朱全忠夫人,不由細心看了兩眼。然後俏臉一沉,冷冷對李晟珽說道:“小兒口冇遮攔,昭諫先生天然不會介懷。但是李郎將你如此長大身軀,莫非也是小兒不成!”
葉友孝一愣:“我們葉家棚子冇這端方啊?”
他將前幾日慧慎方丈所說的故事重說一遍,卻也應時應景,頓時讓李晟珽大為惱火,恰好又不好脫手傷人,隻是惡狠狠瞪著葉友孝。
看客們聽了葉友孝一番話,固然不知這道安和尚,但卻都曉得“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心想本身如何也以貌取人了?實在有違賢人談吐。幸虧剛纔不是本身出麵,這“以貌取人”輕浮無知的帽子,卻戴不到本身頭上,也就暗自寬解。
這時的戲台上,笛聲婉轉,正在伴著李九娘囀弄:“……輕巧嫋娜占韶華,舞榭妝樓到處遮。春儘絮花留不得,隨風好去落誰家?”一曲終罷,公然又是合座彩。
看客們聽李九娘悄悄揭過朱家不提,卻將板子重重打在李晟珽身上,說彆人雖長的高大卻形同小兒,都不由淺笑。
總算有了個停頓。他轉眼去看看驢車,仍然好端端拴在街邊,放下心來。這時候隻聽腳步聲響,那老丈公然引了黃四娘過來,手指著葉友孝說:“便是這小哥兒,欲見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