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曲解了,咱院甚麼時候缺過吃喝!”
腳下的雪泥經一夜風吹,已起了冰碴兒。江夫人恐怕駱嫣有個閃失。讓錦鴛在另一邊好好扶著,駱嫣便像被架著普通。如果之前,駱嫣早該不樂意被人這般扶著了,但是榮玘走了,她內心的空落,被架著、挨著錦鴛和江夫人的熱身子,才稍許充盈了些。
“可不是,春娘明兒該回了。”武夫人有些受寵若驚,端著酒盅在鼻下不斷地嗅著。
駱嬋公然穿得標緻。遠遠瞧去,雖看不清臉上的脂粉端倪。她身上的緋色緞麵牡丹斑斕披風,倒是華麗得無與倫比。攏在頸間的白狐毛欺霜賽雪,襯得駱嬋膚如凝脂,臉上似閃著光芒。
“大奶奶的腿腳是不是不舒暢呀?”錦鴛猜疑地嘟嘴道。
駱嫣和江夫人也都回身去看,兩頂平轎已經消逝在影壁牆後。
“那是甚麼?”
“老爺!”武夫人有些駭怪,她看不上駱嬋,榮瑞真如果休了駱嬋,武夫人當然是歡暢的。
她們正欲回身,又瞥見駱嬋和榮瑞從百福園裡出來。錦鴛又是一聲驚呼,大奶奶好標緻!
“嗯,你快去忙吧。”駱嫣瞧了瞧青兒身後的小丫環,也都穿戴桔色織錦滾邊的裙褂,看來駱嬋是衣錦回籍的意義……
“我看到阿誰婆娘就來氣!”榮瑞桃花含水的眼睛這時噴著肝火。
“二蜜斯忘了,今兒是年初二,大蜜斯要回江都看夫人和老爺去。奴婢正要去叫車馬籌辦……”
“你也喝兩杯。明兒春娘也該返來了吧!”榮永福興趣又來了,從武夫人手裡取過酒壺,給武夫人倒了一杯。
武夫人和榮永福一向說個不斷,榮瑞悶聲喝著酒,有些話從耳邊穿過,有些話卻也悄悄聽進了內心……
榮瑞悶聲喝酒,榮永福說的句句是理。他要休駱嬋也不是當真有了彆的中意的女子,他和駱嬋鬨,不過是麵子上掛不住。駱嬋咬他****,卻也冇有甚麼大礙,榮瑞恨駱嬋更多的是因為駱嬋假扮香草……
“爹的意義是?”榮瑞猜疑地看著榮永福。
駱嫣獵奇地盯著駱嬋,昨兒駱嬋還和榮瑞一副老死不相見的模樣,這會倒一前一後要去江都?榮瑞和駱嬋並肩漸漸朝府門去。
榮瑞有些不耐煩地瞟了武夫人一眼,“再好的酒倒進肚裡都一樣!”
武夫人見氛圍有些對峙,忙道,“瑞兒啊,你爹說得對,你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儘快添一個孩子。我們有卿哥,再多一子,和老太太要那份封冊印璽也就明正言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