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歸,糧草被劫一案查得如何了?”少年天子淡淡的問道。
“獄中大刑用遍,郭盛一聲不吭,這會兒如何他殺了呢?”少年天子漸漸地飲儘杯中酒。
“得,無趣得很,是子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子歸撇了撇嘴,“不過,她如果真懷有異心,到時候有你哭的。”
“是的。”
勸君更儘一杯酒,西出陽關無端交。
塔內,棋一副,酒一壺,杯子兩隻,人兩個,一襲明黃,一襲淡紫。
“噗――”子歸大驚,含在口中的酒一噴而出,咳嗽連連,“賢淑知禮?子歸知錯了,我去燕北,我不入天國誰入天國!陛下,子歸剛纔跟您開打趣呢。”
“王叔說如若朕不該允,便送忠良去燕北參軍。懷英已戰死疆場,朕不能……”天子感慨道,“成王與秋將軍之間的恩仇,你是懂的。忠良如若真被王叔送去了燕北,恐怕是一去不複還了。”
“燕北,邊塞重地,也是苦寒之地。黃沙漫天,冰雪難消,碰到年景不好時,顆粒難收,燕北都護不管是誰,朝廷都要送糧草,不然途有餓殍,哀鴻遍野。”天子歎道。
子歸微微一驚,抬首望向天子,卻見那張剛毅而熟諳的臉上煩惱與懷想交叉,嘴角掛著苦澀的笑容。
“剛收到大理寺傳來的動靜,戶部侍郎的嫡子在獄中咬舌他殺了。”名喚子歸的少年淡淡地應道。
“得,子歸這算是看明白了,陛下的意義是讓微臣去措置西北的案子,順道看看燕北,走個過場。”子歸意味深長地笑道,心機微轉,刹時瞭然前一句不放心並不是不放心燕北,而是不放心秋驚寒,秋驚寒不肯意回京,隻要天子使臣巡查後,才氣壓下禦史台那成堆的奏摺,其良苦用心,令民氣驚。
“管家被抓了,大刑之下,招了,還翻出了帳本,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郭盛不認。”子歸不緊不慢地言道,“私扣軍餉,私吞糧草,總計二十萬兩黃金,郭勉那老賊被亂刀砍死,真是便宜他了,萬幸這批糧草冇被劫匪搶走。”
“陛下,微臣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給您看,您彆讓臣帶著他行不?”子歸欲哭無淚。
“朕也是。”天子一本端莊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