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必怨楊柳,東風不度玉門關。”西出玉門關後,風景差異,地形龐大,池沼遍及,溝壑縱橫,叢林蔽日,雜草叢生。且日夜溫差龐大,為了製止人、馬中暑,隻能日出而歇,日落而行。初時三五日,尚能辯白出東南西北,可行至第七日時卻丟失了方向。
一望無邊的叢林如一隻伸開巨盆大口的怪獸,吞噬著遠道而來的客人。比起白日裡的熾烈,夜間偶爾會拂過幾縷枯燥的風,可這對慕致遠來講感受不到涓滴的風涼,心頭的炎熱如一把火,隨時能夠燃燒起來。一行三千人彷彿進入了一個怪圈,馬兒轉了一圈又一圈,累得氣喘籲籲,可看樹木的朝向和大小竟然是在同一個處所打轉。無法之下,慕致遠隻能令軍士們稍作清算,熄了火把,原地歇息,靜待天亮再做籌算。畢竟,林中猛獸出冇,且含有劇毒的蚊蟲成群結隊,稍有不慎便墮入險境。
黑妞的插手,讓她身邊的軍士喘了一口氣。她一邊揮動著木杖向狼群攻去,一邊順手點了幾個軍士跟在她身後。慕致遠看出些門道,也移到了她身邊,叮嚀其他未受傷的軍士構生長長的一列,成心偶然中擺下了一字長蛇陣,長蛇陣運轉,如同巨蟒反擊,進犯淩厲,勢如破竹!陣首的黑妞越戰越勇,直接攻入狼群中間,幾個起落間,拎著一隻毛色油光發亮的灰狼笑著說道:“總算逮著它了,大夥兒歸去安息吧!”
第五日,四千餘人終究走出了叢林,從京中隨行的軍士紛繁鬆了口氣,恍然有種重見天日的感受。不遠處立著幾百人,打頭的是一名身材魁偉的武將和一名身著儒衫的中年長鬚男人。他們身後是儀仗衛隊,禦前旗三隊,傘二柄,校尉六人,其製甚簡。
帶著滿腹疑問,慕致遠登上了車攆。可到了官衙後,忙著四周巡查郡縣,到底冇偶然候問起此事。獨一令他舒心的是,西北犯下大案的山賊已被毀滅,不知是偶合,還是因為彆的啟事,竟然是那天夜裡碰到的那群黑衣人。彆的,解纜前去燕北之前,慕致遠身邊多了五名暗衛,慕致遠曾經在父王淮北王的身邊見過那幾人。很明顯,淮北王已經曉得黑衣人的事情了。但是正因為如此,慕致遠不得不對那場刺殺多了幾分猜想,卻又不肯往深處去推斷。
“天,如何還來啊!”楚忠良兩股戰戰,閉著眼睛有氣有力地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