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公子您小聲點兒!”
“商隊,哪來的商隊?爺目炫得短長,如何看到鬼火了?喲,那但是要性命的妖妖怪怪!黑妞,你彆騙爺,爺冇醉!”
“是,公子經驗的是。”
黑妞幫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點頭哈腰地再三向黑衣人賠罪,吃緊忙忙地朝她主子奔過來。可變故就在這一刻產生了,那名黑衣人惱羞成怒之下暴跳而起,手中鋒利的匕首向黑妞背心刺去。
“鄙人與女人算是磨難之交了,敢問貴府在都城那邊?等慕某回京後,也好上門拜訪。”慕致遠彆有用心腸刺探著,他總感覺今晚的事情不平常,過分偶合了。
黑妞撒下一把穀栗,回顧笑著號召道:“慕大人,早啊。”
“傳聞,燕北都護秋將軍身邊有一員女將,使得一手盤龍棍,打遍邊塞無敵手。若沈黑妞與其比武,勝算多少?”慕致遠盯著百裡瞻,目光灼灼。
說完,也不看崔昊的神采,躬身引著慕致遠上車攆。
“三位大人,就此彆過!”黑妞抱拳為禮,快馬加鞭,奔騰而去。
跟著主仆驢頭不對馬嘴的對答,二人柱著柺杖漸漸走近,垂垂靠近黑衣人。慕致遠透過火光悄悄打量二人,主子弱冠之年,又高又瘦,一手拿著葫蘆,一手拄著木杖,一身綢緞藍衫,衣角沾有泥塘,多處被樹枝劃破,大大的氈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暴露尖瘦的下巴,透出幾分病弱似的慘白。細看之下,褲管處有血跡排泄,長靴早已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奴婢十三四歲風景,肩上揹著一個大承擔,虎背熊腰,很有幾分男人似的五大三粗,人如其名,膚色烏黑透亮,雙眸如兩顆水靈靈的葡萄,潔淨而敞亮,胳膊、大腿多處受傷,一瘸一拐地攙扶著主子,另一隻手一樣拄著柺杖。隻是,比起她主子的柺杖,彷彿顯得更加細弱健壯,曲折遒勁。主仆二人風塵仆仆,狼狽不堪。
“沈女人早。”慕致遠笑嗬嗬地應道,挑了挑眉毛,故作獵奇地問道,“沈女人每天早上都得號召這些小傢夥嗎?”
“沈女人已經如此短長,對她主子恭敬點老是不會錯的。”吳勇摸著鼻子粗聲粗氣地應道,“天亮後,末將護送大人出發前去府衙,末將先行辭職!”
“沈女人辛苦了!”崔昊捋著長長的髯毛笑眯眯地打號召,“車上是你家主子?”
黑妞一手拎著頭狼往回拖,一手拄著木杖,渾厚地笑道:“公子過獎了,鄙人不過是常常在北邊走動,與這牲口有幾麵之緣,幸運曉得些門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