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一手擰住吳勇的耳朵,拖著他漸漸靠近熟睡中的少年,低聲笑道:“來,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你驚擾了誰!”
身處荒郊野嶺,慕致遠可冇傻到擺出官架子來打單對方。深夜圍堵,要麽是為了財帛,要麽是朝中有人泄漏了動靜,有人不想他去西北。軍士三千,不是不能一戰,而是押運的是糧草,見不得星火。並且,樹木叢生,夜色保護,難以看清對方到底多少人馬。是以,慕致遠顯得謹慎而又客氣。
慕致遠一邊迎敵,一邊暗中察看那對主仆,將黑妞的行動看在眼裡,隻感覺胃中一陣翻江倒海,暗歎像楚忠良一樣閉上眼睛纔是最明智的挑選。
慕致遠朝軍士們揮了揮手,令軍士安息,本身卻背動手,興味盎然地看起了戲,他實在想不出為何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何故對黑妞如此害怕。
如果說慕致遠先前對黑妞的主子懷有三分的獵奇,那麼吳勇的避而不談則令他的獵奇心從三分變成了七分。
過了好久,對方並冇有人搭話,持火把的人黑衣勁裝,手握匕首,麵無神采,目光森然。這類人,慕致遠並不陌生,王府豢養了一批,表兄身邊也有。
說完,又咋咋呼呼地翻身上馬,欲策馬揚鞭,此番行動,吃緊如喪家之犬,忙忙如漏網之魚,使慕致遠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百裡大人,敢問馬車中的少年齡實是何身份?”慕致遠不由地問道。
先前呼喊的男人瞪著銅玲大眼望瞭望黑妞,高大的身軀一抖,緩慢地滾下了馬背,戰戰兢兢地說道:“末將有眼無珠不知沈女人在此,末將這就走!”
她暴露潔白的牙齒笑了笑,朝馬車的方向努了努嘴。
“鄙人與女人算是磨難之交了,敢問貴府在都城那邊?等慕某回京後,也好上門拜訪。”慕致遠彆有用心腸刺探著,他總感覺今晚的事情不平常,過分偶合了。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必怨楊柳,東風不度玉門關。”西出玉門關後,風景差異,地形龐大,池沼遍及,溝壑縱橫,叢林蔽日,雜草叢生。且日夜溫差龐大,為了製止人、馬中暑,隻能日出而歇,日落而行。初時三五日,尚能辯白出東南西北,可行至第七日時卻丟失了方向。
“喲,還嘴硬了哈。冇有牡丹敬愛,冇有芍藥和順,更冇有杜鵑美豔,難怪是灶下婢,灶下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