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角落的冰山往外開釋著寒氣,白煙滾滾,腦中一片混亂,彷彿甚麼也冇有。
見他神采如此端莊,明霜不由和杏遙對視了一眼,“如何了?你說來我聽聽。”
“他不會騙我的!”她眼神飄忽地盯著虛裡,喃喃自語了好久,俄然朝陳阿元喝道,“是你在騙我,你找人仿的他的筆跡,你想讒諂他,是不是?是不是!”
“不會的,不會的……”
“阿嬤……連他都騙我,連他都是騙我的……”
明霜呆愣好久,咬著下唇,伸手抱住她腰身,哽咽道:
“冇事了,冇事了,總會疇昔的,我們霜兒最英勇了……”
“江城和你甚麼仇甚麼怨,你必然要編出這些故事來讒諂他?”她呼吸很短促,大口喘著氣,狠狠拍著輪椅的扶手。
輕飄飄的幾頁滑落在他腳邊,垂眸便能清楚地瞧見信箋上的墨跡,每個筆劃都足以定他極刑。江城拽緊拳頭,頓了好久,纔出聲道:“是。”
她不肯意信賴,伸手狠狠揪著他衣衿,行動大得幾乎從輪椅上摔下來,陳阿元連連點頭,哭得滿臉是淚:“蜜斯,阿元冇有騙你,真的冇有騙你啊……我對天發誓!”
信封雖是最平常的竹紙,江城卻模糊約約認識到了甚麼,昂首時,見她目光有些冷酷,不喜不悲的。
“我是說真的!我曾經親眼瞥見他床下放了本帶血的賬簿。”陳阿元嚴峻道,“就是那陣子官府到我們府裡來搜尋,說是在抓一個殺了城中富豪的暴虐凶手。我當時驚駭,冇敢奉告彆人,現在一想,必定是他乾的。”他越說越衝動,湊上前來,“蜜斯,這江城太傷害了,他會傷了您的,我們還是奉告老爺吧!”
“小人和江侍衛不熟,是不是他的筆跡,想必蜜斯最清楚。”
她滿腔的肝火順著眼淚滴透衣衫,“你做甚麼事都瞞著我,暗害張毅的事你瞞著我,喬清池偷梁換柱你也瞞著我,我在內裡替你說儘了好話,受儘了人的白眼,把整顆心都給你了,成果換來的是甚麼!?”
“阿元,你想太多了。”她嘲笑道,“你看……他從早到晚都跟我在一起啊。”
屋裡的冰山跟著溫度的降低開端分裂,那些冰水,像是浸入骨髓,重新到腳一片酷寒。
“連你都在操縱我……”她幾近痙攣地抓著輪椅,流著淚朝他哭道,“你們全都衝著我動手,為甚麼?是感覺我好欺負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