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城已然殺紅了眼,那劫匪頭子自知難以抵敵,一咬牙,抓住韁繩,狠狠道:“走!”
貳心中一軟,饒是曉得她聽不見,卻仍舊連聲應下:“好好好,今後我都買給你,再不推讓了。”
實在,如果她情願,他不介懷一輩子守在她身邊,哪怕隻能做個侍衛。
他估計不輕要采多少合適,等返來的時候,滿身已經濕透了,老婦燒好了熱水放在中間:“公子先把衣服換下吧,這藥我來碾就是。”
“不曉得。”江城將明霜放在床榻上,因不敢動她身子,隻能取來帕子清理她額頭上的傷口,約莫是因為吃痛,明霜閉著眼睛皺了皺眉。
江城用力拍馬,朝鳳口裡的方向疾走而去,冷風從臉上刮過,砭骨的寒意,凜冽得像是用刀削過普通,他卻連眼睛也冇眨一下,眸中粉飾不住焦心的神采。
眾賊匪一聽這話,隨即丟盔棄甲,夾著馬肚子往回跑,一溜煙不見了蹤跡。
雨點稀裡嘩啦地砸在地上,這場雨來得及時也來得不及時,幸而有雨聲和黑夜作保護,他遁藏的還算順利。
雨勢來的太快,雖已極力護著她,可仍舊還是著了涼。幾絲黑髮尚貼在唇邊,他悄悄伸手給她抹去,不由萬分自責,此事皆因他擅離職守,若再晚一些……他想不出還會產生甚麼事情。
他兩手握住她肩頭,拚了命地喚她:“明霜!明霜!……”
開門的是位老婦,年過半百,獨居在家,一見江城渾身濕透血跡班駁,先是一愣,繼而便倉猝讓他進屋。宅院非常粗陋,老婦騰了間空房,轉頭抱了一條棉被過來。
不曉得該如何做,也不曉得該如何說,本來覺得不會是甚麼要緊的事情,殊不料時候一久,心性卻起了竄改。隻是他的身份擺在那邊,畢竟是條鴻溝,乃至在她悲傷難過的時候,連伸手給她擦去眼淚的資格都冇有。
混亂中,他手腕吃痛,扶著明霜的手稍稍鬆開,幾乎讓她摔在地上。
老婦很有些奇特地問道:“你不是她男人麼?”
杏遙已經奉告了明見書,應當很快會有人找來,但那群山賊不知是有甚麼目標,擔憂他們會否再尋援兵,江城四下環顧了一圈,還是決定先走為上。剛纔場麵過分混亂,當下也不知馬匹去了那邊,隻好揹著明霜一步一步沿官道走。
“哎,你把她嘴扳開,照你如許喂,一碗能喝下去多少啊?……罷了罷了,我再去盛一碗來。”
太粗心了!
“這四周那裡有醫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