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也不可。”她一本端莊地點頭,隨後收回視野來,“凡是做買賣的,誰不講奸滑二字?大師都是張嘴要用飯的人,眼下鋪子難週轉,我也不過是為了生存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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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看不上布匹的格式,明霜咬著嘴唇思考,難怪這四周的綢緞鋪未幾,本來是買家要求刻薄。
小廝點頭說是。
順著她視野看去,明霜正對著那封信,邊揣摩邊下筆,彎彎的柳眉笑靨如花。江城愣了愣,微垂下眼瞼,隨後不安閒地挪開目光。
約莫是風俗了他的沉默,兀自又說下去:“不過也好,前幾天他的畫兒可把蜜斯刺激得不輕,眼下就當是賠罪了。”
恐怕高恕說話惹她不快,趙良玉率先開口:“就按蜜斯說的辦吧,頂多我們挑些信得過的放錢,少收些利,就當是行個善了,是吧?”
街巷以外,喬清池立足而立,如有所思地搖著摺扇,自言自語:“她如何會在這兒……”
垂垂到了正月末,蕭問已籌辦出發南下回江陵,江城請了半日假,一起送他到城門外。
“好。”他依言應下,將出門時,又忍不住轉頭深深看了明霜一眼,方纔舉步往外走。
明霜低頭翻了翻,進賬的銀子的確不算可觀。按理說不該該啊,她當初看中這間鋪子恰是因為這條街是專做金銀彩帛買賣的處所,商販多,需求量也大,如何反倒不如疇前了?
趙良玉掩著嘴角輕咳一聲,“這個……放印子倒也並無不成,我們利錢要少點也就是了。隻不過放錢輕易收錢難呐,那些個地痞惡棍,明顯兜裡有錢,你管他要,他卻死活不給。總得請些能打能製得住人的閒漢去討錢才行。”
杏遙走後冇隔多久,趙良玉就派人來請她疇昔,說是買賣上的事情。剛好過完年,明霜猜到他這是一向瞞著不敢說,忙命江城籌辦車馬,趕到界身巷的新鋪子。
“這如何行!”高恕聽完幾近是拍桌而起,寂然端莊道,“這豈不是地痞地痞麼?至公子如何能去?更何況放印子那是嗜血的本錢,吃肉不吐骨頭的,您如許做和草菅性命有甚麼彆離?”
店麵比之前的大,伴計也多了很多,但客人卻並不及以往那樣多。趙良玉引她到小書房,高小婉端著茶捧到她跟前。
見他如此反應,江城有些不解,“你冇事吧?”
“好。”
江城滿臉無法,忙道:“……是說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