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三天三夜,第三日戌時之際,他們方到達壽州境內的一個小鎮,鄰近冬至,街巷上燈籠高掛,絹花如簇,非常喜慶。
躲在衣櫃以後的兩小我都鬆了口氣。
桂嬸將關上門,順手把中間的椅子也抬了過來抵住,轉頭瞧見明霜的輪椅還擺在原地,她憂愁地來回踱步,俄然靈光一閃,扯過罩子把輪椅罩住,這才急倉促回到廚房去,佯作無事地繁忙。
聽到這個,她才鬆了口氣,目光和緩下來。
說著,她把兩人領到她的臥房中去,中間擺了一個衣櫃並不算大,桂嬸伸手從一側拉開,想不到這裡頭竟是有夾層的,夾層以後便是凹出來的方形空間。
桂嬸欲哭無淚地在旁問道:“官爺,這是做甚麼啊,小婦報酬人明淨,從冇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街坊四鄰都能夠作證的。”
“我且問你,有人密報說你們村莊裡這些天有一男一女拜訪,但是真的?”
但是天還冇黑,喬清池的馬車就奔馳進了村。
那人舉目一掃,瞅見床邊的椅子,伸手一翻開,頓時變了神采:“這是甚麼?”
他唇角微抽,麵龐幾近能滴出水,佯作淡然地俯身將明霜放到輪椅上去。
“可惜你之前雕的阿誰小像我冇帶走。”抄家那天亂成一團,也不知此物還在不在,明霜歎了口氣,“我還挺喜好來著。”
明霜臉頰羞得滾燙,訕訕地收回擊,正要起家,冷不丁又冇坐穩,直愣愣往他懷裡倒。嘴唇正碰到他喉結,因為疇前冇碰過,不承想這東西還會動,因而更帶了幾分獵奇地特長摩挲。
“多謝。”江城衝他點頭,當下抱著明霜鑽出來。
一行人很快散去,桂嬸天然也跟著他們往外走,屋內滿地狼籍。明霜終究鬆弛下來,靠在江城身上喘氣。這處所的氛圍實在太悶,方纔嚴峻成那樣,渾身都莫名熱起來。
官差還冇走,彷彿正在翻那間庫房。無端的暴躁跟著嚴峻之感湧上心頭,明霜就坐在他腿上,四周充滿著她發間淡淡的暗香,江城勉強定了定神。
人老是如此。
許是看出明霜表情降落,江城抬手往她手背上悄悄一摁。
“可不是麼,就為了這事兒冇少折騰。嚴濤此人真是狼子野心,平時還冇看出來。”喬清池引他二人朝外走,“此地不能呆了,恰好有個商隊要南下,我帶你們去個處所。”
“出甚麼事了?”
他抬手號召人幫手將行李盤上車,趁便解釋道:“聖上駕崩了,嚴濤將七王爺的兒子扶上位,朝裡一團亂麻,我抽不開身。明天傳聞開封府派人來查,我下午就馬不蹄停往這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