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羅輯，楊冬的高中同窗，您這是……”
抱著再碰到一個“9”的慾望，褐蟻持續橫行，但前麵碰到的倒是一道直直的與空中平行的橫槽，彷彿是第一道槽橫放了，但它比“1”長，兩端冇有小細槽，呈“―”狀。
“第一，儲存是文明的第一需求；第二，文明不竭增加和擴大，但宇宙中的物質總量保持穩定。”
孤峰上的褐蟻本來想轉向向上攀登，但發明前麵另有一道凹槽，同在“7”之前爬過的阿誰它喜好的形狀“9”一模一樣，它就再橫行疇昔，爬了一遍這個“9”。它感覺這個形狀比“7”和“1”好，幸虧那裡當然說不清，這是美感的原始單細胞態；剛纔爬過“9”時的那種恍惚的愉悅感再次加強了，這是幸運的原始單細胞態。但這兩種精力的單細胞冇有退化的機遇，現在同一億年前一樣，同一億年後也一樣。
“我倒是有個建議：你為甚麼不去研討宇宙社會學呢？”
“小聰明罷了，和您女兒不在一個層次。隻是感受天文專業是鐵板一塊，在哪兒鑽個眼兒都不輕易；而社會學之類的是木板，總能找些薄的處所鑽透的，比較好混吧。”
“我此人確切胸無弘願，很暴躁的。”
“之前是，現在我在大學裡教社會學，就在您那所黌舍，不過我去時您已經退休了。”
“為甚麼這麼說呢？”
“哦，怪不得她說你很聰明的。”
此次褐蟻來到故地，隻是尋食途中偶爾路過罷了。它來到孤峰腳下，用觸鬚摸了摸這頂天登時的存在，發明孤峰的大要堅固光滑，但能爬上去，因而它向上爬去。冇有甚麼目標，隻是那小小的粗陋神經收集合的一次隨機擾動而至。這擾動到處可見，在空中的每一株小草和草葉上的每一粒露水中，在天空中的每一片雲和雲後的每一顆星鬥上……擾動都是無目標的，但巨量的無目標擾動堆積在一起，目標就呈現了。
“你是……小羅吧？”
“哦，都疇昔了……”
褐蟻向上爬了不遠，才曉得上方也有凹槽，並且是一堆凹槽的組合，佈局像迷宮般龐大。褐蟻對形狀是敏感的，它自傲能夠搞清這個形狀，但為此要把前麵爬過的那些形狀都忘記，因為它那小小的神經收集存貯量是有限的。它忘記“9”時並冇有感到遺憾，不竭地忘倒是它餬口的一部分，必須畢生記著的東西未幾，都被基因刻在被稱做本能的那部分存貯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