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下夜班,瞻仰夜空,感覺群星就像發光的戈壁,我本身就是一個被丟棄在戈壁上的不幸孩子……我有那種感受:地球生命真的是宇宙中偶爾裡的偶爾,宇宙是個空蕩蕩的大宮殿,人類是這宮殿中獨一的一隻小螞蟻。這設法讓我的後半輩子有一種很衝突的心態:偶然感覺生命真貴重,統統都重如泰山;偶然又感覺人是那麼纖細,甚麼都不值一提。歸正日子就在這類奇特的感受中一每天疇昔,不知不覺人就老了……”
“您的很多服從就是在當時做出的。”
葉文潔冇有多談她在紅岸基地的餬口,汪淼也冇有問。進入基地後的第四個年初,她與楊衛寧構成了家庭,統統都是自但是然產生的,很平平。厥後,在基地的一次變亂中,楊衛寧和雷誌成雙雙罹難,楊冬作為遺腹子生了下來。她們母女一向到上世紀八十年代中紅岸基地最後撤消時才分開雷達峰。葉文潔厥後在母校傳授天體物理,直到退休。這統統汪淼都是在密雲射電天文基地聽沙瑞山說的。
“紅岸體係最後是承擔了一些射電天文觀察項目,當時它是海內最大的射電望遠鏡。厥後,跟著其他射電天文觀察基地的建立,紅岸的研討首要集合在對太陽電磁活動的觀察和闡發上,為此還加裝了一台太陽望遠鏡,我們建立的太陽電磁活動數學模型當時在阿誰範疇是搶先的,也有了很多實際利用。有了厥後的這些研討和服從,紅岸的钜額投資總算是有了一點點回報。實在這統統有相稱部分要歸功於雷政委,當然他是有小我目標的。當時他發明,在技術軍隊搞政工遠景不太好,他參軍前也是學天體物理學的,因而就想回到科研上來。紅岸基地厥後引進的外星文明摸索以外的項目,都是他儘力的成果。”
“那紅岸工程的結局呢?”汪淼問。
“紅岸運轉的二十多年,我們甚麼都冇有聽到。”
葉文潔搖點頭,“電波信號傳得越遠越微小,太空中滋擾太多,外星文明收到的能夠性很小。研討發明:為了使宇宙中的外星文明領遭到我們的電波信號,我們的發射功率應當與一顆中等恒星的輻射功率相稱。蘇聯天體物理學家卡達謝夫曾建議,能夠按照宇宙中分歧文明用於通訊的能量,來對它們分級。他將設想中的文明分為Ⅰ、Ⅱ、Ⅲ三種範例:Ⅰ型文明能夠集結與地球全部輸出功率相稱的能量用於通訊,當時他的估計,地球的功率輸出約為10的15次方~10的16次方瓦。Ⅱ型文明能夠把相稱於一顆典範恒星的輸出功率――10的26次方瓦用於通訊。Ⅲ型文明用於通訊的功率達10的36次方瓦,約即是全部星係的功率輸出。目前的地球文明隻能大抵定為0.7型――連Ⅰ型都未達到,而紅岸的發射功率又僅僅是地球能集結的輸出功率的千萬分之一,這一聲呼喊,就像萬裡長空中的一隻蚊子在嗡嗡叫,不會有誰聞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