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像是聽得挺有興趣,抬指在畫中一處一點,道:“這一處是給我的?”又道,“我倒是很閒,太晨宮或是青丘實在冇有太大所謂,也能夠一向長住在青丘,但我覺得我是宿在你房中,為何還要另置一間?”
重霖抱著棋桌換了好幾個方向,口中一時道帝君擺在此處對否,一時道帝君擺在彼處對否,卻老是不對。重霖一頭大汗。彆看重霖仙官一派板正,太晨宮中卻以善解帝君之意著稱,享著一個解語花的雋譽。此時擺個桌子都不能循著帝君的情意擺好,這讓解語花重霖大人感到壓力很大。又擺了幾個來回,重霖大人即將崩潰時,方聽帝君緩緩道:“唔,這個位置不錯。”
鳳九更小聲道:“十五日內製好劍匣已是既定之事,愁也愁不出更多甚麼,愁一會兒鬆一鬆表情也就罷了,能將三殿下的雩琈玉誆來為我的劍匣增一分光彩倒是不測之喜,怎能不叫人喜笑容開?”
堂亭山不愧東荒的聖山,曆數十萬載仍碧綠蒼鬱,不見老邁之態。山頂做兵藏之禮用的禮台於今晨第一線太陽照過來時重現人間,極敞闊的一方高台,全以祥雲做成,且是一絲正色都無的祥雲,台上翻湧的雲霧縹緲出無窮仙意,確然當得上神仙做禮的場麵。劈麵的觀禮台雖儘數以山上的珍奇古木搭建,論理算奢豪了,但跟這方雲台比來卻也落了下乘。
鳳九聊著聊著打盹又有些漫上來,打著哈欠道:“嗯,我本來實在想的留兩間,因為有兩個小崽才熱烈對不對,但又有些擔憂他們兩個自去玩了不親我這個孃親分歧我玩如何辦好,像姑姑家隻要糰子一個,糰子就比較黏姑姑,我想那樣比較好,以是這張圖留的也是一間,你既然也同意……”
鳳九最愛聽帝君方纔睡醒的聲音,嘶啞裡帶點兒鼻音,她感覺很好聽,想讓他再說兩句她再聽聽,就用心冇有說話。因夜明珠光芒太盛不好養打盹,她方纔便隻在案旁點了根蠟燭,此時亭中隻要這一圈幽光。帝君一隻手搭在她肩上靠過來,趁著蠟燭的一點微光看向她筆下的畫紙:“看起來……像是個屋子?”偏頭看她道,“嗯?如何不說話?”
02.
忙了十幾日,她檢驗本身實在這些天有些蕭瑟帝君,早想好好同帝君說說話,此時既然大飽了耳福,就滿足地將蠟燭移得近些道:“劍匣子做完了我一時睡不著,就描個竹樓的圖來看看,姑姑在青丘留下的狐狸洞我實在有些住不慣,早想著在外頭的竹林裡頭蓋個小竹樓,但疇前我描的圖裡冇有添上你和小狐狸崽子的臥間,以是想重新描一個拿去給迷穀讓他蓋出來,固然你一年中能夠隻要半年能宿在青丘,但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