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軍隊和關西兵馬相加已經超越十萬之眾,極目遠眺,超出飛揚的灰塵、草屑,所能夠看到的是旗號下密密麻麻的矛戟和人頭,兩邊步騎傾巢而出,會聚於此,冀圖畢其功於一役。
“此中竟有這段啟事。”閻行驚詫,繼而發笑。
許攸當真瞭望了一會,想了想,當即恭聲答覆:
時價仲秋,冷風蕭瑟。如果以往的承平時節,南北兩岸肥饒的平原上定是一番麥浪翻滾的金燦燦氣象,地步裡的農夫埋首忙於稼穡,婦人簞食壺漿行走在阡陌上,一些撿麥穗的頑童則在寬廣的郊野裡撒歡奔馳,引來大人們的連聲嗬叱。
戰役一早在辰時開端,袁家兄弟依仗日光的上風,主動策動打擊,首要方向便是南大營方向的西涼軍,而閻行親率的一萬秦胡精兵,恰剛好也正擺設在南麵的戰線上。
可惜這一番掙紮也是徒勞無功的,北邊的徐晃部已經出動鐵騎衝陣,由為首一員白袍小將帶領,直撲袁氏兄弟的大纛,後退的**軍陣在鐵甲馬隊麵前如波開浪裂普通紛繁崩潰,袁氏兄弟的大纛突然停頓,繼而像是一棵形隻影單的枯木搖擺了一下,終究有力地寂然落地。
“蠻夷之地,雄主何其多也。”
“公明養得好兒子啊!”
袁尚、袁熙的五萬雄師從東邊的清河趕來,遂於東麵佈陣,閻行則命令南北大營齊出,佈下雁行之陣以待敵,鄴城的審配也帶領城中的兵卒、青壯開西門佈陣,籌辦和從東邊來的救兵一同合擊西涼軍。
聽了閻行的話,身邊的幕僚也紛繁笑了。
閻行感喟說道。他轉而將目光重新投向麵前的疆場,此時疆場上的情勢已經開端逆轉,先前那些前仆後繼打擊的袁氏軍隊如此後繼乏力,勇銳者墮入重圍,膽小者踟躇不前,潰敗之勢愈發明顯,若非另有幾部精銳**苦苦支撐,隻怕幾萬雄師就要當即敗退。
建安八年,北方大戰的最後一場戰役鄴城之戰,終究仍然是閻行帶領的關西兵馬得勝。
閻行又指著一部墮入苦戰的**精兵旗號問道,許攸舉目望去,旋即點頭說道:
閻行身邊的荀攸也有些驚奇,許攸微微一笑,撫須說道:
“荀君當知,三郡烏桓乃是天下名騎,昔日光武天子能夠擊敗群雄、複興漢室,就多賴彼輩之力。袁紹活著之時,恩結烏桓,對其部落大人多有皋牢,賜賚單於金印,又與諸大人聯婚,時下袁家兄弟處境寬裕,想必是卑辭厚幣,遣使前去相求,那遼西蹋頓這才調派部中馬隊南下助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