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在前邊牽馬的陳褒:“荀君這是要往那裡去?”
昆陽(今平頂山葉縣)在潁陰南邊,新莽末年,聞名的昆陽之戰就產生在這裡,光武帝是以戰脫穎而出。葉、沈二姓是本地的兩個大姓,不過,荀貞並冇有傳聞過昆陽有甚麼著名的賢人名流,更冇聽過上個月有姓“葉”的名流歸天。估計這個“葉公”或許隻是平常儒生。
真是熬不了夜了,老了,身材撐不住,眼睛疼澀,腦筋也不可了,用腦過分,思而不學則殆,坐了半天,寫了一百多字。今兒歇息一下行麼?調劑下作息。
“足下孤身一人,遠赴數百裡弔喪師喪,實令我佩服萬分。不止佩服足下尊師,也佩服足下膽勇!”荀貞指了指文聘,說道,“上中午候,仲業還對我說,聽縣裡講,剋日在各地產生了多起劫案,足下一人一刀,冒雪獨行,膽氣不成謂不壯!”體貼腸問道,“路上可還承平?”
“陽平衛國距此地稀有百裡之遠,天寒地凍的,你如何一人行路?”
樂進麵現悲容,答道:“我的恩師上月病逝,故我前去弔喪。”
荀貞打量此人的時候,此人也在打量他,心道:“不料這等處所,竟有此等亭長!”荀貞騎馬帶刀,打扮利索,人既英姿颯爽,隨行的文聘雖少,也是儀表堂堂,更兼身材強大。
遠處不感覺,行到近處,才發明此人個子很低,隻要七尺高低,換算成後代的單位,也就是一米六出頭,麵龐枯黃,外披蓑衣,裡邊隻穿了件玄色的單衣。此時,此人已將鬥笠取下,頭上戴了個竹冠,裝束粗陋,腰上插的刀也不是甚麼好刀,刀柄上纏繞了幾圈麻線,刀鞘隻是兩個木片,外用繩索纏著,包住了裡邊的刀刃。
“‘尊師貴道’。”樂進咀嚼了會兒,表示附和,說道,“足下所言甚是,的當如此。”
“有甚麼打攪的?亭捨本就有歡迎行人之責。……,提及來,自我當了個亭長以來,好幾個月冇出過遠門了。樂君從兗州來,必有很多故事,又一起走來,定然見聞很多。如果樂君不以鄙人粗鄙,鄙人還想冒昧地要求今晚能與樂君抵足而眠,一聽為快呢!”
風雪滿盈,天氣暗淡。陳褒、樂進等都是步行,鞋早就濕透了,走著路還好,這一停下來,小腿往下都是冰冷砭骨。荀貞察言觀色,善解人意地說道:“天氣已晚,將要宵禁。樂君,你雖膽氣壯烈,但這夜路倒是行不得也。今晚不如就委曲一下,住到我的亭舍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