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堂中,陳褒一眼就瞥見了鄭遂。
從郡府前門出去,府內一片狼籍,伏屍尚未清算,到處血跡斑斑,殘垣斷壁,沿途皆有甲士鑒戒,有幾處起火的處所,火勢還冇有被完整毀滅,又有很多的兵卒在什長、屯長的帶領下,或從府內的湖中取水滅火,或從花苑中挖了浮土出來,用筐、袋盛了,拋壓到火上。
比擬被呂虔逃掉,接下來獲知的一件事,更是令劉備、陳褒大吃一驚。
陳褒說道:“無妨。我已遣了馬隊追逐,想來最多數個時候,必有捷報送來。”
很快,又一個被士仁遣來報信的兵卒解開了劉備和棧潛的迷惑:已然偵知清楚,於後門頑抗者,不是鄭相的部曲,而是任城都尉呂虔的家兵,呂虔在此中親身批示。
劉備說道:“此吾之責也。吾當上書主公,自要求罰。”
進了城中,陳褒令主簿史絕督管各部的軍法官,命之彆離巡行城內,既禁兵士擾掠,也防豪強生亂,有犯軍紀或圖餬口亂者,可當場格殺。待至郡府,劉備已經把前院、吏舍、後宅儘數拿下,傳聞陳褒返來了,他倉猝命棧潛去迎,把陳褒請到了郡府堂上。
呂虔是任城人,依按漢家軌製,他原是不能在本地為官的,但為了抵抗黃巾,他被劉岱拜為任城都尉,所帶部曲,除了郡兵以外,另有一些他的家兵。凡是來講,家兵是要比郡兵能戰的,不管是衣甲兵械,抑或武勇戰力,都要強過郡兵,當年朱儁出守河內,便是以家兵擊破了寇掠境土的張燕部黑山軍,以此推之,呂虔的數十家兵能擋住士仁的守勢也就不敷為奇了。
“鄭相,勝負兵家事,況乎你措不及防,我與劉將軍是趁夜突襲,此戰之敗,非君之過也。”陳褒來到劉備和鄭遂的邊兒上,幫著劉備給鄭遂披穿厚氅,笑嘻嘻地對鄭遂說道。
劉備攻郡府時,鄭遂應當是已經寢息了,此時未攏髮髻,頭髮狼藉,衣冠不整,冇有束帶,也無配飾,臉上、衣上稍有血漬,衣服並且爛了好幾個口兒。固然模樣狼狽,他跽坐席上,姿勢倒是竭力保持崇高。劉備拿了件大氅,正俯身在他的身側,親手給他往肩上披。
“直到郡府被我部攻破,城內的任城營也無半個兵馬出救。取下郡府後,吾遣了卓膺、士仁帶兵去任城營中,現已將營內的兵士、將吏都節製住了。”劉備答道,說完,問陳褒,“城外如何?”
劉備答道:“不錯,那人恰是呂子恪。”歎道,“呂都尉的家兵果是勇猛,我連遣了兩路援兵,都冇能把他留下,硬是被他們突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