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和高素早有衝突,兩小我常常辯論。高素本也是不肯南下擊賊的,是以,剛纔文聘說話時他冇吭聲,現在受了荀貞一激,熱血上頭,為了能“名過郭解、蘇不韋”,甘心冒此奇險,表完了態,俄然想起了文聘,不忘再嘲笑他兩句,說畢,見文聘受窘的模樣,心胸大暢,哈哈大笑。
在李膺活著的時候,李家的大門被士子們稱為“龍門”,如果有哪個士子能得以入其家門,即被稱為“躍龍門”,一如鯉魚之化龍。李膺雖已故去,但李家在潁川、乃至天下的士子中還是很有分量的。能夠與李宣交友,申明他不再單單隻是“荀家子”,而是成為“荀貞”了。
他再次拜倒荀貞身前,說道:“如果真如此,渾的這條爛命就托付與君了!”
“你江伯禽的大名,府君都傳聞過。我聽仲業說,府君上任本郡不久,就曾扣問過他:‘潁陰西鄉江伯禽何許人也’?仲業,你當時如何答覆的?”
荀貞笑道:“文謙說的不錯。賊兵烏合之眾,居無營地之設,行無行列可言,遇戰一擁而上,逢敗如鳥獸分離,與其說是十萬賊兵,不如說是十萬賊/民。十萬狼藉之民,有何可懼?府君讓我們五天後出兵,我定下了一個練習的章程,隻要你們能按此章程行事,在這五天裡好好地練習新卒,我不敢說我們此去必能獲大勝,但起碼必可小勝而歸。”
“府君早就遣人去請朝廷援兵了,援兵遲早會到。禽覺得,當今之計,不若固城自守,靜候救兵,比及救兵到來,與之合兵一處,南下破賊不晚。”
許仲、陳褒一人一邊,拉住了文聘。
貳心潮起伏,浮想連翩。
“你是如何想的?敢不敢從我南下?”
“哈哈,何至於死!你們從我南下,我斷不會讓你們白白送命的,不但不會讓你們白白送命,並且,對你們中立下功績的,我還會要求府君免除你們的刑期,給你們財帛的誇獎,等戰事結束後,任爾等歸家。不止對你們,對那些鐵官奴也是如許,隻要他們能建功,也一樣免除他們的奴籍,賞於財帛,放為良民。”
隊率儘管五十人,看起來未幾,但已經是秩比百石的“吏”了。祁渾嚥了口唾液,伏在地上,用力叩首,說道:“願為君效死!願為君效死!”
“伯禽,郡人讚你‘輕財好義,急人之難’。現在,波才兵臨汝水,隨時能夠會南下殘虐,郡南數十萬百姓盼你我如大旱之盼雲霓。你昔日在西鄉,一次隻能解一人之難,是為一人抒難,而此次南下擊賊,一次將解數十萬百姓之難,是為半郡抒難!事若成,則天下慕君之名,君之名將過於郭解、蘇不韋。事若不成,亦將會名傳鄉裡,為先人頌。……,伯禽,你是想做一鄉之俠、一縣之俠,還是想做一郡之俠,一國之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