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早已聞報,已登上城頭,孫香、孫暠等參軍在城中的宗族後輩,程普、韓當、祖茂等孫堅帳下的得用大將,跟在他的擺佈,日前謁見孫堅的那三位郭、辛、荀士人亦侍從在側,一乾人憑城俯瞰,張望呂布軍的軍容。
呂布對張遼、高順等說,他早就想尋孫堅主力決鬥,是孫堅避而不戰;此時孫堅又說他早就想尋呂布主力決鬥,倒是呂布避而不戰。到底他兩人誰說的是真,誰說的假?卻隻要他兩人曉得,外人無從得知了。
雖是現下呂布、孫堅正交兵於定陵、郾縣此處,並且呂布軍隊的軍紀並不好,燒殺劫掠都冇少乾,本地的百姓被嚇跑了很多,但起碼在定陵縣內,行個一兩裡地,碰上個村莊鄉裡,還能在鄉中見到些許因為老弱而冇法背井離鄉、逃入山澤的村夫,但在入到郾縣地界以後,倒是行了二三十裡,都快能看到郾縣的縣城了,呂布所部沿途見到的百姓還是寥寥無幾,竟是道上鄉裡,十室九空,幾無火食。
孫堅哈哈大笑,倒是與這郭姓士人截然不似,非僅毫無懼色,反而神采飛揚,說道:“郭君,你說錯了!”
一麵麵黑底繡紅字、丈餘高的將旗,飄蕩於步兵、馬隊的步隊裡。
曹性湊趣,拿出聽來的一句文縐縐的話,諷刺孫堅,說道:“此承所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在汝南的這些時月,橫征暴斂,實在弄到了很多糧草,又幾次問袁術索糧,袁術固然每次都冇按他的要求數量給他,且給他的糧中,因為屬吏們的貪墨,亦多是陳糧,乃至發黴不能食用的,但多多極少,總有能吃的,也是進一步充分了呂布的儲糧,故他來打潁川時,隨軍帶的糧秣,便夠他全軍旬月之用。
呂布兵馬已到,大戰期近,孫堅便也不坦白他預先定下的作戰計劃,說道:“好叫郭君曉得,我已令宋謙、孫輔,待布兵到後,隔日便就出營搦戰,然後佯敗,以驕呂布之氣。呂布本驕橫匹夫,自矜勇武,今我軍佯敗與之,我料他必小覷於我,會大肆攻城,比及當時,我與宋謙、孫輔表裡夾攻,破之易也!”
但見如長蛇迤邐,隻怕得兩萬多之眾的布軍步騎,由西到至。
出於這個原因,被他支出城中的郾縣百姓,固有平常百姓,但他最為看重的,自還是家在城外的士族。城中確切冇有充足的餘暇處所安設這麼多進城的百姓,孫堅把縣寺、都亭、傳舍等場合悉數騰將出來,專門給郾縣城外的那些士人家庭入住,再是人文聚集,一個縣也冇有太多的士族,況士族之間相互結姻,郾縣城外的士族在城中無不有親戚朋友,去親戚朋友家住的亦有,因是,這些進城的士人家庭的居住環境還是很不錯的,起碼能夠做到一人住一間屋舍,至於彆的的黔黎小民,則堆積安設,把之儘數收留在了城內的各條街道和“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