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城外,鼓聲交疊震耳。
城上的弩手調轉了一下弩機發射的方向,從上往下,對準攀登梯子的甲士,拉弦放矢。弩矢筆挺地射下,一則,這會兒的間隔比剛纔近,二則,弦力加上引力,能力更加大了,開端有甲士中矢。被射中關鍵部位的甲士從梯子上墜落,冇被射中關鍵的,忍痛向上攀爬。
荀貞正在密切存眷戰局之時,兩個傳令兵飛跑奔至。
這時,守在這個垛口前的弩手已然退下,換上了四五個矛手。長矛同時刺出,這個黃巾甲士被困在雲梯上,無從躲閃,中矛落地,但緊接著第二個甲士又暴露了頭。
靠後的這一隊約有三四百人,位在前五隊的右火線。波才就在這一隊甲士的中間。
黃巾軍已經列好了步地。
數萬黃巾士卒舉兵大喊:“殺!殺!殺!”給甲士們助勢。幾百步的間隔轉眼即至。甲士們因為身上披有精甲,防備力遠勝此前的盾牌手、輕卒,城上的弩矢、箭矢冇能構成太大的殺傷。
四石弩的弩手早把弩機對準了仇敵,二三十支粗大的弩矢離弦而出,破空射下。
日頭漸漸西沉,暮色將要到來的時候,黃巾軍終於做好了籌辦,開端了打擊。
這一方陣是由兩三千的輕裝步兵構成。
最前邊的是波才麾下的主力,那千餘披甲步兵,間隔護城河約莫隻要一裡多地。
前幾次攻城,波才都是在中軍批示,此次他親臨火線。
這甲士寡不敵眾,支擋了兩下,被亂刀砍死。
按理說,文太守是本郡太守,若留在城頭,對守卒的士氣會有必然的鼓勵,何如他不懂兵事,萬一“興趣”上來胡亂批示,反為不美。現現在他這一走,留在城頭上的諸人裡荀貞的兵權最大,不消再擔憂彆人掣肘,當然會頓覺放鬆。
“波才一向把主力當壓陣的,此次卻用主力做前鋒。他是要與吾等冒死了啊。”
城頭上諸人中熟諳波才的很多,賊曹椽杜佑是此中之一。
五支步隊,就像五條黑蛇,迎冒矢雨,齊頭並進,衝向倚在城牆上的雲梯。
這一幕,在這幾天裡幾次重演。
荀貞令道:“弓手暫退,叉手上前!”
在他的身邊,除了那三四百人的甲士外,另有那數百馬隊。馬隊的位置恰好遙對城門。
黃巾軍的弓手、弩手向前挪動,舉起弓、弩,停止反擊。
這三萬多人裡,有青壯、有老弱、有婦女,儘皆衣衫襤褸,乃至有很多人衣不遮體。衣服尚且如此,更彆說兵器了,除了小帥、頭子,冇幾小我有正兒八經的兵器,最多的是鋤頭、木鏟,竹槍、棍棒也占了相稱大的一個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