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荀貞、鐘繇來到,戲誌才迎將上來。
劉鄧搗了搗程偃的傷口,他疼得倒抽一口寒氣,道:“何為麼!”
“降書?”
順著荀貞的目光,世人往城外看去。
……
城門離護城河不太遠,荀貞在門洞裡聽到了他們兩人的對話,出了一口長氣,放下了心,心道:“長社鐘氏世宦州郡,家聲在外,郡中士、民受其家恩澤者甚多,連這個黃巾軍的小帥都對元常如此恭敬,更不必說很有野心的波才了,想來他此去應是冇有傷害了。”
“隻要殺退賊兵,你想喝多少都行!陽翟城西的小市上有個酒壚名叫‘未央’,我曾和波才、波連在那邊飲過酒,壚中有一種縹酒,產自蒼梧,味美甘醇。到時候,讓你喝個夠。”
“你說的不錯。隻是,賊兵為何‘狂喜喝彩’?”
“城裡要投降了?”
“墮水險死”是鐘繇小時候的一件事兒。他小時候和他的族父鐘瑜去洛陽,路上遇見個看相的,看到鐘繇,就對鐘瑜說:“此童有貴相,然當厄於水,儘力慎之”。相士說完這句話,成果未出十裡,過橋時,拉車的馬就驚了,鐘繇掉入水中,差點被淹死。
或許是因為得知了城中將要“投降”,絕大部分的黃巾士卒放鬆了戒備,取了早餐後,一堆堆、一夥夥地聚在一處,高歡暢興地用飯。荀貞離得雖遠,在城上也能聽到他們歡愉的笑聲。
……
鐘繇是郡功曹,在郡中的職位僅次太守、郡丞,還在荀貞之上,並且他本人又是本郡名流,出身衣冠士族,他的曾祖父鐘皓是“潁川四長”之一,博學書律,傳授弟子千餘人,他的祖父、從祖以及諸父也皆顯名於郡中,諒來波才也不會對他動殺機。
二三十騎,他留下了大半,仍然守在橋頭,帶著彆的的人,簇擁著鐘繇奔去中軍大帳。
領頭的隊長打個呼哨,二三十騎攔在吊橋前頭。
……
“恰是。”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鐘繇已去得漸遠了,從城上看疇昔,身形漸小。他顛末的處所,黃巾士卒雀躍喝彩,很多人乃至丟掉了兵器。
連著五天不斷歇地攻城,眼看著袍澤一每天少去,陣亡的倒也罷了,一死百了,那些受傷未死的最為慘痛、日夜呼號,而麵前的這座城卻固若金湯,涓滴不見有淪陷的征象,便是久經練習的老卒也會感覺士氣不振,何況不久前還多是農夫的黃巾軍?說實話,波才氣把這麼幾萬人構造起來,持續不竭地作戰五天,竟然冇有呈現大範圍的逃兵征象,已是非常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