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欲待辯駁,卻又不知該從何提及,――這個甲士的話說得一點冇錯。他直著身子,瞪了這甲士好一會兒,氣急廢弛,霍然起家,乾脆發怒說道:“今宵歡宴,舉座十餘人,人皆舉白。文兒豎子,為何獨你與你家的甲士不飲?……,你們不肯飲,是瞧不起我麼?”
“好,那今晚我們便連床夜談。”
高素再三勸說,文聘隻是不聽,而荀貞固然態度溫婉,卻也不肯改口。他萬般無法,眸子一轉,說道:“也罷,今晚你我是以聽荀君講擊賊故事為主,以喝酒為輔。你不肯飲也就罷了。……,誒?幾位懦夫如何也不飲?”
“怎不能飲?弱冠?我七八歲時就開端偷喝我父藏酒。仲業雖少,亦七尺男兒,自古以來,哪有大丈夫不喝酒的?……,仲業,速飲、速飲!”
高素一心要行奇策,如何能容他們披甲、帶刀侍立堂外?心道:“若將爾等豎子留在堂外,乃公的奇策必難行矣!”佯笑說道,“大丈夫傾慕待人。我家隻論懦夫,不說主子。”撩起衣裳,又從堂內出來,強拉著他們往裡邊走。
荀貞笑道:“子繡,你剛纔說‘你家隻論懦夫’。既然懦夫,豈可無甲?我等解刃便可,且留他們披甲掃興。”
高素大喜,說道:“對,對,不要推讓了!”強將諸甲士拽入堂內。
荀貞心知,恐怕是猜對了高素的心機,心念電轉,笑道:“既然高君殷勤,你們就彆推讓了。”
“隻論懦夫”這話是高素本身說的,他一時語塞,辯駁不得,隻得難堪地笑了兩笑,臨時默應了。待諸人俱皆安坐,他連句收場白都冇有,直接拍案命令:“上菜,上酒!”
一個三十來歲的平幘男人讚道:“芳香醇厚,真美酒也!”複將酒杯斟滿,高高舉起,對高素說道:“徹夜歡聚,能飲此美酒,並使在劣等能有幸得見有秩荀君,皆因高君。……,為君上雅壽。”得了高素的祝酒,他也回敬一杯。
卻本來,當文聘欲飲之時,荀貞把他製止住了。荀貞笑道:“仲業尚未弱冠,不成喝酒。”
……
高素強自耐煩,待酒食具有,器具上齊,將酒杯捧起,說道:“此酒產自交州,名為蒼梧清,是我客歲從一個蒼梧商賈手上買來的。得之不易,平時很少飲用。本日貞之來任我鄉有秩,特以此酒為佐,表我歡暢之情。……,為諸君上壽。”
高素急不成耐地坐上主席,一疊聲催請荀貞諸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