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甲士裡也有不怕死的,仗著鎧甲的防備,硬是衝到文聘的馬前,兩三人一起合力,殺傷了他的坐騎。隻入陣了不到三十步,文聘就不得不從頓時跳下,亦如劉鄧普通,改成步戰。
便在此時,一騎殺開包抄,從荀貞身後衝出,人如玉樹、馬如遊龍,接連閃避開好幾個火線仇敵的截擊,馳騁到了文聘附近。頓時的騎士擲出長矛,先刺倒了一個靠近文聘的敵兵,隨即馬不斷蹄,繞著包抄文聘的那幾個甲士轉悠,一邊機警地閃避邊兒上仇敵的刺殺,一邊從頓時取下弓矢,張弓搭箭,斯須間,接連射出四五箭。如此近的間隔下,箭箭中的。
他實在是想如當夜“雪夜攻在”時一樣,大喊幾聲“故北部督郵在此”的,但轉念一想,今晚和那夜的景象不一樣,那夜他們人多勢眾,今晚他們孤軍深切,怕反而會引來仇敵中悍不畏死的,陷荀貞入險境,是以放棄了這個動機,乾脆言簡意賅,隻呼喝喊殺。
“這麼說來,前次和此次出城的都是荀乳虎?”
一來二去,騎馬的文聘反被步戰的劉鄧落在了背麵。
或許在老卒看來,在某些時候,攻城比野戰更加慘烈,可在新兵的眼裡,攻城雖也慘烈,但能上到城頭的隻是少數,更多的隻是在遠處旁觀,歸正守卒不成能從城頭上跳下來、殺過來,相對感覺安然一點;並且作為打擊的一方,在心機上也和戍守的分歧,占有了主動權,潛認識裡會以為:想攻就攻,想走就走。
在碰到黃巾甲士時,荀貞就心知,徹夜的夜襲到此為止了,看到文聘被救下後,心落入胸口的同時,抓住機會,叫道:“殺回城去!”
野戰倒是麵劈麵,一刀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並且是近間隔的,誰曉得仇敵會甚麼時候殺到你的麵前?一旦殺到近前,逃也逃不掉。
騎士掌控韁繩,彎下腰,伏在頓時,長劍橫掃,將阻在馬前的一個甲士砍翻,策馬衝出了圍困。從擲矛、到射箭、到入圍、到拽起文聘,再到衝出包抄,這一整套/行動,這個騎士做得如行雲流水普通,做的雖是殺敵救濟的事兒,但是卻說不出的都雅。
劉鄧衝在最前,連斬其甲士,短戟上的彎月戟刃都被砍掉了。
他們不知劉鄧的名字,因有兜鍪護麵,也看不到劉鄧的邊幅,但是有人認得劉鄧的兵器。
遠的不說,隻說近的:潁陰、陽翟兩縣,因為荀貞,在前後兩天裡血流成河,縣裡的承平道信徒死傷無數,隨後“雪夜攻莊”一戰,荀貞又大破波才,劉鄧襲斬波連,隻這兩件事荀貞就給黃巾士卒留下了深切的印象,塑造出了一個“勇武凶悍”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