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偃問道：“荀君，早晨如何住？”
“是。”
五輛輜車，共坐了三小我。
荀貞、許母、許季住時，院中較為冷僻。而現在，還冇進院門，門口就站了兩個帶刀的軍人。收支院內，大榆樹下或坐或站，又有三四個侍從。兩邊的屋舍都點起了燈，並在院中點起了火把，亮堂堂的。靠牆的水井處，兩個大奴正取水。北邊最裡邊那套屋外立了兩個姣美小婢。
輜車進不了院，一字排開，停到路邊。馬廄裡也拴不下這麼多馬，騎奴們自將坐騎攏到一處，由人專管。最早問話的那人帶了十幾個軍人、奴婢侍從入內。
兩人年事相仿，但那男人高高在上，荀貞溫文謙遜，一問一答，竟好似師生對話。
自聽過黃忠的先容後，荀貞特地來看過這幅字，落款是“袁奮”，袁子威應當是他的字，答道：“是。”
許季聽到了三言兩語，曉得事情是因為他母親而起，不安地說道：“大兄，聽此人說話隻是個奴婢，卻錦衣華服，他家仆人必然不凡。不要因為我們與他們起了爭論。便讓出來吧。”
“你認得字麼？”
“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導夫先路”，充滿了報國的抱負；“鸞鳥鳳凰，日以遠兮。燕雀烏鵲，巢堂壇兮”倒是在說眼下閹宦當道，鸞鳥日遠。
……
錦衣奴“哼”了聲，問道：“武貴是誰？”
一番打掃、安插下來，天已擦黑。
程偃摸了摸佩刀，戀慕地說道：“那些軍人連佩的刀鞘都是上等質材，彆說裡邊的刀了！定然鋒利。俺如果能有一柄，傾家蕩產也願。”
迎請黑衣男人入內時，杜買、陳褒、程偃、繁家兄弟都跟著，待返回前院後，見擺佈無人，陳褒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說道：“好大的場麵！”
男人丟下硯台，指著牆壁，說道：“爾等給我看好了！這麵牆上的墨，另有我寫的字，一個不能動。今後如有來宿的人問起，你就奉告他，墨是汝陽周恂所潑，字是汝陽周恂所寫！”
一個男人，兩個女子。
諸人誌向分歧，所見、所想也分歧。荀貞淺笑，說道：“隔牆有耳，你們不要胡說了。”向院外努了努嘴，道，“如果被人聞聲，不免費事。”
他伸脫手，道：“拿筆來。”
……
不過，比擬“大計”，這點“為人役”他還能接受。
名流之間，若性氣相投，便肝膽相照，托存亡。若道分歧，便羞與為伍，恥同郡。在這一點上，與遊俠有類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