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點了點頭。
兩桶糞尿的味道本就難聞,再加上他吐出的東西,堂上的氣味更是難聞了,搞得郭汜妻也忍不住吐了起來。家中的男女仆人都在嘔吐,婢女、軍吏們遂亦不再強忍,悉數吐了起來。
兩個軍吏見他神采不對,不敢再問,遂倉猝扶他出堂,與彆的軍吏們一道,前呼後擁,護送他到了前邊院裡,抬他進到車中。涓滴不作擔擱,車子起行,便往外走。
郭汜的酒意立即復甦,往堂上主位看去,這才發明,不見了李傕蹤跡!
回家路上,郭汜的腹痛一陣接一陣,他一疊聲的催促,加快行車的速率。
卻本來,郭汜對其妻所言固然不信,可李傕於席中殺掉樊稠這件事,的確做得很不隧道,在郭汜心中不免會留下刺,若無其妻的教唆誹謗也就罷了,可既有了此節,那麼郭汜起首必定就冇法忘記“投毒”二字,並且之前留下的刺亦會因之漸漸抽芽,卻終於值此際冒出了頭來。
婢女也是非常的惶恐失措,問道:“女君,那該如何辦?”
其妻說道:“夫君此話怎講?”指著那中毒身故的婢女,說道,“她難不成不是被毒死的麼?”
郭汜說道:“對,我正要問你,分給我的樊稠部曲,車騎可如數撥過來了?”
郭汜不再說話,隻是把嘴伸開。
這婢女就領了兩人,奔去前院廁所,掏了足足兩桶糞,提到堂上。
其妻叫冤,說道:“夫君為何這麼說!夫君不信賴賤妾麼?再則說了,無緣無端的,賤妾為甚麼要在醬中下毒!”
再加上其妻前時所言之“兩雄不一棲”和剛纔所言之先動手為強此意,也確切都有事理。
有婢女去拿了上好的玉碗來,幾個婢女和那幾個軍吏一同脫手,用紗布罩住糞桶的桶口,倒了一滿碗的糞汁。郭汜妻顧不上臟,親手捧起,到郭汜麵前,說道:“夫君,快喝!”
——卻這郭汜酒菜上俄然腹痛,實際被騙然非是因李傕投毒。
司馬說道:“車騎之前不是承諾明公,把樊稠的部曲分一半給我軍麼?”
堂中一片呼應之聲。
其妻的心機被郭汜說中,且則她往豆豉醬中下毒,以誣告李傕,教唆李傕、郭汜乾係的這一招,也確切低端了點,不客氣的說,乃是無知婦人的小伎倆,值不得考慮,稍有智謀之人略作思考,即能看出此中的真假,因是頓時候瞠目結舌,無所再雲,末端,恨鐵不成鋼似地說道:“夫君當然非是笨伯,賤妾倒是個笨伯!然賤妾雖蠢,亦嘗聞鄉裡民諺說,‘一棲不二雄’。於今樊稠已被車騎所害,當下掌朝權者,唯夫君與車騎兩人罷了了,想那車騎,既能殺樊稠,莫非就不會為了權力而再殺夫君麼?賤妾癡頑,實在不明白夫君為何對車騎如此信賴!”